第267章

当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凌潇潇似乎只是睡了一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的想法没有变，而她梦中为何要经历那些，她自己也不知道总觉得这是一种考验。凌潇潇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似乎也睡着的凌水笙身上。凌潇潇知道，她应该和自己一样进入了那个玄妙的世界了。

此时若是凌潇潇想要逃走的话，因着出不去倒是不能离开。她可以立马杀了凌水笙，这样一来这里就只有自己一人，起码生存危机少了许多。但凌潇潇没有那么做，她与凌水笙并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就像是刚刚的问心，若是她此时杀了凌水笙，自己变成了凌水笙。莫名其妙被杀，如何能不怨恨。

要说她懦弱也好，胆小也好她就是不会动手。没有之前记忆的她，不知道凌水笙的所作所为。即使之地，也没有直面凌水笙的所为，凌水笙都是暗地里下黑手。而如今凌水笙绑架了自己，可这么多天来只是绑架并没有伤害自己，不是吗？

凌潇潇还是有着现代人的心理的，不会来一个你绑架我，我有机会就要杀了你之类的想法。最多就是逃走罢了，在对方还没对自己动手之前，她就下不了那个手。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杀人什么的，不是逼不得已谁会那么做呢。她的顾虑是很多，甚至有些是不该有的顾虑，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让他违反原则违反法律，她还是干不出来的。

那种大杀四方，处处打脸的事情，想想觉得挺爽的。可正要做出来，性格使然又有几个人能做出来呢，幻想与现实总是不一样的。

不过……凌潇潇从空间里拿出藤条来，这是铁线莲与藤蔓的加强版，修为不到金丹期就挣脱不断。她不敢杀人，不想伤人，不代表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啊！这种法宝就是制住敌人的最佳武器了。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现在的凌水笙被捆的就差成为木乃伊了。也是凌潇潇的恶趣味，怎么说着凌水笙也欺负过自己，将自己绑架来这个地方。对于凌潇潇而言，这种伤害无伤大雅，却是能够解恨的。

正如凌潇潇所预料的，凌水笙也正陷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同凌潇潇一样，她看到了后土，并且认出了后土。到底是创造了冥界的上古大神，关于后土的事情在冥界之中可是有着记载的。

不过凌水笙并没有叩拜后土，不是她不够恭敬。而是凌水笙才是最合格的修仙者，有着属于修仙者的骄傲。凌潇潇的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百姓，凌水笙则是在步入修仙的道路之时，就不在甘于平凡。

对于后土，她恭敬，却不会拜服，在她心里，迟早有一天自己也能够走到后土那般的地位，特别是如今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鬼族选出的代表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一条金光大道的她，如何会对后土五体投地的跪拜。最多不过是心里敬仰几分，羡慕几分罢了。

同凌潇潇不同的举动，后土给予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给凌潇潇的反应是觉得孺子可教，到底有被捧的高兴。而面对凌水笙的反应，后土只是神情淡淡。凌水笙的这种反应在正常不过，也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那里！”

凌水笙直直的看着后土，面上神情不变，她在等待后土传承。在她看来，自己就是选中的那个人，才能在入梦之时见到后土。后土背后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指向了一个方向。凌水笙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觉得眼前一花。

神识开始模模糊糊起来，自己到如今的生涯之中所遇到过的人事物，所做过的事情一一呈现。那些人有些是被她欺压过的，报复过的，有些是夺宝过程之中被她杀死的，也有些是觊觎自己的心上人，而被吃醋的自己弄死的。说起来，凌水笙的修仙之旅可比凌潇潇的修仙之旅更为正确，她为了自己的利益走上了各种各样的道路。

凌水笙的人生，更像是主角的人生。总在危急时刻转危为安，总在关键时刻能有贵人相助。能发现很多的宝物，遇上不对付的人也能干脆利落的动手。凌潇潇的人生，不够潇洒到底拖泥带水了。只能说每个人的性格使然罢了。

这些人都是受过她的影响或者毒害的人，她一一变成了那些人。耳边同凌潇潇一般，时不时传来问话，问她是否怨恨。她变成了那些人，接受了那些人的一生，那些人的情感，苦痛，被杀的时候的痛苦和不甘。

她就是那些人，有着这般的情绪，她自然是怨恨的。她的每一个回答都是怨恨，觉得不公平。直到最后一个故事，她的答案依旧是不变的。凌水笙看不见的地方，后土的眼神眯了眯。那是一种对凌水笙最后结果的看透，是一种怜悯。

凌潇潇和凌水笙都不知道，两人经历的一切是迄今为止的一生的问心。如同阎王殿的照心境，看穿你的一生评定你一生的功过。不过这问心倒是比那种被他人左右的照心不同，若是你自己处在别人的情况下的时候，还能觉得我经历这些是应该的。如同凌潇潇，那就说明你能够做到公平待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不会过分苛刻别人，也不会委屈自己。

很多人都是两种标准，如同凌水笙。自己杀人害人，那是别人的不好自己都是迫不得已的。而别人害自己，杀自己那照样是别人的不好，自己依旧是会怨恨这些人的做法。同样的理由，同样的情境，只因为所处的地位不同，心境就不同。

这样的两种标准，在问心这一关的时候，只会被怨恨缠身最后迷失了自我。问心也是问道的过程，在后土看来只知道取不知道舍。不知道子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的凌水笙，逃不开这一场问心问道了。她注定迷失自我，迷失在怨恨之中。

可凌水笙到底是鬼族选出来的代表，她到底是不同的。即使满怀怨恨，也还记得她的目标与想法。她的眼神冷厉，她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只知道她要成为修仙大道上令人仰望的存在。她觉得天道不公，对她何其不公平，这才让她走上了如今坎坷的道路。可没关系，如今靠着她自己的努力，她不被天道所疼爱，鬼族却是选中了她。她要让天道知道，她才是那个值得的人。

这股毅力是可怕的，它比凌水笙身上的怨恨的还要可怕。执念能够留住早已死去的人，自然也能够让活着的人突破一切障碍。就在后土打算将凌水笙带出来，意思意思给点传承的时候，变故突生。

凌水笙如同杀人恶魔一般，对着所有出现在画面之中的人动手了，直到最后，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挥刀而下。这是一个连自己都下的了手的人，这种想要成功的执念，可怕的让人胆寒。这样的凌水笙，让后土停住了动作。

凌水笙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淡淡的开口。

‘我是凌潇潇，也是凌水笙。我重生而来注定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让那些欺我，辱我，谤我之人，通通都将在我的脚底仰视我！’

这种霸气令原本不看好凌水笙的后土侧面，或许这丫头问心不成，但有着这股顽强的毅力和执念，一样可以成为适合的人。凌水笙能够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外部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她并不知后土的那些心思，故而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只是考验和磨砺。

原本若是只获得灵力的话，她的身体的攻击性和作战经验是跟不上修为的。可经过刚刚那一遭，她如今的作战经验和术法完全能匹配上更高的修为。这灵力来的太及时了，在最恰当的时机来了。这么一来，凌水笙自然是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是后土的传承，所给予的提前磨砺，也再次证实了自己果然是鬼族被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