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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沈梅据理力争:“我们盖完房可是在大队登过记的,登记本上写的是葛辛丑的大名,这房子咋着也是我们的,”

接着就是吉瑞丽的冷笑:“哈哈,还亏你整天看报纸听广播,连新政策都搞不清楚,现在是登记本上是谁的名字,房子就是谁的,梁板上的字,那只是风俗而已,不能代替政策。”

“我不管,房梁上写的是我葛泽中的名字。”葛泽中恼羞成怒。

郝沈梅的嗓门不输葛泽中:“那只能代表我们小辈尊重你是长辈。当时蓝老写梁板时,就说现在是新社会,不讲老套,梁板上写我们两口子的名字就行,辛丑说,父母在,不属己名,这也只能说明我们对长辈的孝顺,咋就房子也是你的啦?”

“是哟,这事我还记得咧,当时我写梁板时就劝辛丑,死心眼肯定会坏事,这不,我的话应验了?”蓝老接腔。

蓝老的话音刚落,葛泽中就喝斥:“你一个妇人家在这儿多啥嘴,你汉子都没说话呢,没规矩。”

他不能让蓝老说下去,他怕其他人跟着议论当年的事。

“我咋就不能说,这房子可是我们两口子一块儿盖的,在座的人都能为我们作证,现在可是新社会,男女平等,只要不合理,我就得说,”郝沈梅当理不让。

眼见着有发展成吵架的趋势,李桂银安抚郝沈梅:“你先别急,这半天没听你汉子说话,让他也说说他有啥想头,咱再商量。”

郝沈梅点头:“好,就让辛丑说说。”

“辛丑,你就说说你咋想的吧?”住在葛辛丑隔壁的武老问。

武老不是村干部,也不是队里的干部,他跟蓝老一样,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大家都静下来,看向葛辛丑,而葛辛丑却直勾勾地看向葛泽中,问葛泽中:“爸,你告诉我,我是你亲生的吗?”

又转向孙颖梨问:“妈,我是你生的吗?”

孙颖梨埋怨:“你不是我生的还能是谁生的,你记不记得,鬼子烧村子时,我带着你躲在地道里,那时我还怀着身子呢,你说你饿了,我大着肚子跑出去给你偷了一个西瓜。”

葛辛丑问:“妈,为啥这么多年,你说来说去就这一件事?”

孙颖梨叹气:“我也想多说几件事,可你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等长大回到家里,你又已经娶了媳妇,跟我不贴心,你让我说啥别的事?”

葛辛丑苦笑:“看来我姐比我幸福,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不喜欢就不见面。我这半路认回来的长子,只有尽责任的份,关爱得不到,走又走不掉。”

“辛丑,你还有我和娃子们咧。”郝沈梅觉得葛辛丑不对头,赶紧搭茬。

“老葛,差不多就行了,非要把你大小子逼疯了,你才满意?”老半天没吭声的老谷长发了话。

在座的,除了葛泽中,就属老谷长年纪最大,本来他不想来掺合别人家分家的事,也是因为他跟郝沈梅沾着亲戚关系,撇不开面子才来的。

郝沈梅的哥哥郝沈青,娶的就是老谷长哥哥的长女。

葛泽中呛道:“不是我要逼疯他,是他要逼疯我,他要是不搬走,跟丑的媳妇娶到哪儿,随丑往哪儿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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