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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邵南音告诉林年,林弦可不是什么混血种,也不是什么神之子啊,她是龙类啊,是尊贵可怕的,对人类充满恨意,忍辱负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和人类面彻底对立的东西。

林弦是龙类,她的背后本又有着解不开的疑云,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在把她向那唯一的猜想导去吗?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叉是假的,怎么样一切才能说通,到底谁撒谎了,谁说的是真话。

真是…烦啊。林弦有自称过她自己是皇帝,吗?林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据我所知,没有。能在龙族中自称皇帝的…只有那两位大人。邵南音低声说。

最大的恐惧和担忧少去了一分,但却没有完全消逝,因为这只是片面之词。

况且,与龙类挂钩的永远只有杀戮和战争。人类和龙族那是两个最纯粹的极端,他们已经厮杀了上千年了,为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权在每一寸泥士里洒下了自己的血和肉.那

些仇恨如附骨之疽,缠绕了上千年种族的恩怨,只要一方暴露在另一方的视野里势必牵起海啸般的扑杀,无穷无尽,没有休止。

那么被邵南音打为龙类的林弦有一天也会被秘党追杀么?

在邵南音所说的那些真相某一刻被暴露时,执行部会在那张猎捕令下盖上红章吗,那么至时挑起这些使命的人会是谁…路明非,楚子航,还是恺撒?加图索?总不会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芬格尔吧?

闪电划空,照下的影子里除了流水以外仿佛还藏着那些末来的残片一—无休止的猎杀,无止境的战争,人命、哀嚎、挣扎。

毕竟我是真的不想杀死那些曾经的同僚啊。大两雨里,他低着头看着那晦暗无尽的尼伯龙根轻声说。

邵南音骤然抬头,她听见了林年那微不可闻的自语,那发自内心流露出的自语,那一瞬问她的表情出现了呆愕,她在那漆黑的额发下看见了一双结冰的黄金瞳,里面流转的不是悲痛也不是难以置信,而是汹涌又可怖的如同大海上闪电劈中的瘆人漩涡!

等等.他在说什么?这个家伙…真的疯了吗?

她猜测过林年知道真相后的所有反应,但绝对没有猜到这一种。

…原来如此啊,他的愤怒,刚才那天崩地裂的,差些一拳打死自己不是因为无法接受林弦是龙族的真相,而是在愤怒自己总有一日不得不提起屠刀亲手砍下那些追猎林弦的昔日同伴的头颅?!

这个家伙,这个被冠以天命屠龙者的混血种,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偏移过自己的信念,他的信念在实战中也从来只有一个,而这个信念绝对与屠龙和正义毫无相关!

这是对秘党最大的背叛,但却无人可知,除了在现在猛然窥见这个男孩真实模样一隅的邵南音。

那是多么的冷冽和可怖,令邵南音怀疑这个家伙的人皮下藏着的究极是不是有别于人类,反之更倾向于…暴戾的、专横的龙族更多一些?

大雨中有脚步声接近了。

林年站在深坑的顶端淡淡地看着远处,在港区那边的方向,水汽的大雾中走来了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浑身湿漉,手提着一个银白色的长箱,箱面上是茂盛的世界树。

林年望着那人,那人也同样望向他,眼窝内是一双染血的炙热黄金瞳。

UII小队队长,执行部隐藏的王牌之一,S级专员程霜繁。

没有杀死邵南音,如果让她落到执行部的手中一定会很麻烦的吧?那些之前对他讲过的过去的事同样也会泄露给秘党,那么无异于将极端的未来快步地推进到了眼前。

这样可不行。

林年熔红的黄金瞳里的温度已经隆到冰点以下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那深坑上的身影已经和那些传说中记载下来的壁画没有区别了———天慕上那些繁密的闪电将他的影子投得很大很大,就像无尽的漆黑龙翼展开在大地上,如君王的瞳眸至高而下洒播暴戾的杀意和恐惧…而那些勇猛的屠龙者们,在山下高亢地吼叫着怒举刀剑向山顶冲锋,如同秋天的麦子一样长起又倒下,夕阳里的山间冲刷的流水红不完的红,艳不完的艳。

其实也该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吧,无论被迫还是自愿,既然从一开始你知道自己选的路就是错的,那么就随时做好道路崩塌倾倒的准备吧,想要一意孤行想要把错误的道路走到底,那就要做好以一己之力扛起整条道路的准备,即使这条道路最终通往地狱。

没有人知道,林年从一开始选择的路,从来都不是混血种,或者是大义。

就在林年身形略微向前倾斜那么0.1毫米时,在他身后有人拉佳了他的手臂,不知是否是巧合,在两中,程霜繁也恰好在这一瞬间,停住了脚步,默然地看着那暴两

下那怵目惊心的红瞳。

停下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拉住林年手臂的人在他耳边说道。

叶列娜,你要做什么?林年问。

扯住林年手臂,同时阻断了那仅差一刹那就释放的神速言灵的人是金发女孩,她就像往常一样一身白色的轻薄衣裳站在林年的身后,紧紧抓住了林年的手臂。

林弦不是龙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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