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彼方亦未寝

彼方最后将浮世英寿扔到了客房休息，而自己则是收拾着餐厅和客厅，但奇怪的是向来不愿意收拾垃圾的她，在收拾垃圾的时候竟然嘴角勾着笑意甚至还在轻轻地哼着小曲儿。

“这么开心吗？”此方的声音在意识之海中传来，彼方轻轻点头语气轻快，“是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些啦！”

“……是吗，有多久？”

彼方将垃圾分类后放到垃圾桶拍拍手叉着腰回答道：“久到……嗯……其实也没很久啦，也就十多年这样？”

“……”此方沉默，她能感觉到彼方的开心也能察觉到心里的忐忑，更能察觉到她实际上还是会担心原来的世界。

此方坐在意识之海的花海中，环顾四周悠悠叹口气，“向前走吧彼方，别回头。”

听到这句话的彼方瞬间笑出声，边朝着公寓走边说道：“这不是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要你管！”此方瞬间炸毛，“况且我也想清楚了，确实我的死和这无尽的轮回有些蹊跷。”

“啊。”彼方赞同地回答，打开门后闭上了嘴，用意识与此方继续交流，“不如说被钢筋贯穿头部的死法也太过于蹊跷了吧。”

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与那机械义肢重叠，缓缓燃起火焰又熄灭。

“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察觉不到的。”

彼方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与意识之海中的此方同时重重叹一口气。

如钢铁般坚硬的女人，在自己身世上犯了难。

因为这件事犯愁的二人在意识之海的花海中坐了一晚上对着叹气时不时聊上几句，一直到天亮彼方才决定睡觉。

“砰！”

一道剧烈的开门声让翻着白眼刚睡着的彼方瞬间弹起来，一晚上拱的乱七八糟的鸡窝头夹杂着竖起来的几缕头发，一副那张经典的怀民亦未寝的配图表情看着门口。

只见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的人，强忍着心脏的难受，彼方咬牙问道：“请问你们是？”

“是来做起床突袭的节目组。”

浮世英寿穿着黑色风衣双手插兜，“昨晚你把我扔去客房了，他们以为我在这。”

“开什么玩笑！”睡眠不足的彼方瞬间炸毛，“你家不是在另一边吗！怎么还跑到我家来了？”

看着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炸毛了的彼方也不忘安慰他们，“没事，不是说你们。”

“你要录节目你不早说？”

“可是你喝酒了。”浮世英寿抱着膀子笑眯眯地看着彼方想看她的反应，彼方气的翻了个硕大的白眼，不顾外人在场薅起自己的外套气冲冲的离开。

完全不理解浮世英寿为什么这么做的彼方坐在车里将椅背放平，没等手松开眼睛一翻直接睡着了。

……

洁白的病房中央坐着一位下半张脸是烧焦后扭曲狰狞的人，她手中拿着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

右眼不自然地转动着，那只眼睛看了看右边又看看左边，冰冷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斩山大人。”

“……”女人无奈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镜子，“希望你不要随便这么转，很吓人的好吗。”

“好的。”

她还要说什么，就听病房的门响起了三声短促的敲击声。

“请进。”她声音平淡，望向门口。

只见穿着黑色西装马甲手臂戴着袖箍的申屠靖快步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陈队长。”

陈彼方轻轻眨了眨眼睛，伸手敲了敲右眼，义眼发出被敲击的哒哒声，“你们从哪弄来的玩意？”

“上面研制出来有段时间了。”申屠靖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大手挠着后脑勺有点烦躁，“本来是想等实验一番再投入使用，但是你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了，程老也差点没救过来你。”

说完申屠靖伸出手指，指指病床上茫然的陈彼方，“你这家伙命是真的硬啊，我们棺材都给你刻好了都不死。”

陈彼方抽搐着嘴角看着申屠靖，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报一丝啊。”

“唉……”看着陈彼方的样子，申屠靖无奈叹一口气，曾经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所以之后怎么样了，我可不想听什么我棺材都刻好了的话。”陈彼方撇撇嘴，虽然坐在病床上，但还是抱着膀子看着面前的人，仿佛自己不是病人一般。

申屠靖身旁的助理走到病床边将档案袋递给陈彼方，陈彼方疑惑地接过档案袋拆开看着里面的报告。

“多亏我们陈队长英勇神武，这次并没有任何人牺牲……”

陈彼方看着报告中的“除第004特殊小队队长陈彼方外，其余人员皆为轻伤。”一愣，指着那行字呆愣地问道：“什么叫除了我以外其余皆为轻伤？”

“字面意思咯。”申屠靖摊手，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黑色打更人制式风衣的黑色长发女人走了进来，“除了你差点死了，其他人都是轻伤甚至还有人没受伤。所以申屠靖说的没错，你的命是真的硬。”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陈彼方旁边低头看着她的脸半晌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陈彼方“啊？”了一声，“洛姐你这是……”

“这是替程老打的，老头气的在你隔壁破口大骂呢。”被称为洛姐的女人指了指陈彼方身后的墙壁也就是隔壁病房说。

闻言陈彼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发现身后是医院的洁白的墙壁又茫然地转回头望着洛姐，女人眨着自己的眼睛白了陈彼方一眼，“你明明可以一击毙命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被他得逞了。”

话音落下，陈彼方动作一滞，右眼此时不自然地转动着发出了警报，陈彼方烦躁地敲了一下眼珠。

“闭嘴。”

她看着屋内的三个人突然笑了一声，“怎么，是怀疑我也成叛徒，所以才放了他？”

三人心照不宣地看着四周的装饰，洛姐心虚地捏了捏她床头上那束鲜艳的玫瑰花，申屠靖同样心虚地莫名其妙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呵，我不是故意放了他的，你们应该检测出来了吧，我体内有一股精神力的残留。”她咧嘴笑着，本应该是灿烂的笑容却因为她那毁容的脸变的狰狞起来。

“蜃灰行动的时候，他被调到086小队，后来我调去了004他也跟了过来，我一直都好奇为什么我们小队关于圣教的行动会被提前知道。”

她眨眨眼无奈笑了笑从床头自己的衣服中摸出一包烟，刚把烟塞嘴里就被洛姐一把薅走，看着瞪大双眼告诫自己的洛姐，陈彼方无奈摇头摊手。

“之后我分批次派发了不同的任务来进行排查，最后一切的嫌疑点全部落到了他身上，他想跟我玩蒙太奇手法，但很可惜，那都是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