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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月光伴着晚风,弥散在南乐村的夜幕之中。

陈阿狗和扁庸跟在沈大娘的身后疾步如飞,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容。

谁也没打算看清别人。

他们需要看清得只有脚下的烂泥路。

陈阿狗默不作声,似猜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他这样的微末草芥本就不应巴望有什么好日子。

比如此刻陈阿狗手里的灯笼,虽照亮夜路,可却是沈大娘借来的灯笼,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烛火了。

穷人,连一片光明都如同奢求。

陈阿狗已准备好迎接新的苦难。

这如家常便饭一般的苦涩,他不在乎多一点或少一点。

只不过这一次陈阿狗的设想或许太过简单。

“那个狗崽子来了。”

“终于来了,家里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家闲事。”

“扫把星带着拖油瓶,克死一个又一个。真他娘的看着晦气!”

陈阿狗从没想过这间破屋会有一天能迎来这么多的客人,这些村民甚至有些陈阿狗都从未见过,可这些村民却显然不是初识陈阿狗,满嘴污言秽语,直言不讳,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反倒显得沉默低喑的陈阿狗有些见外。

扁庸注视着人群,眉间紧锁,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没说一句话。

这里的大多数人他都救助过。

这里的大多数人他都觉得很纯朴。

但是今晚这些往日里温良恭俭让的村民们却将人世间所有的恶意倾泻给一个孩子,而且扁庸更清楚这些村民到此围观的真正目的——吃绝户。

这在扁庸看来不可理喻。

但是村民们却认为理所应当。

这习俗在南乐村很悠久。

扁庸以前很欣赏悠久的东西。

好似药材,好似诗句,好似美酒。

可这一刻,扁庸却深恶痛绝。

他自诩看透了人间的悲欢离合,行医者本也该更能看透生死。

然而他错了。

这些村民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对陈阿狗的鄙夷,恨不得这个孩子立刻被咒下十八层地狱,他们眼里也毫不掩饰内心的那一份贪婪,意图盘剥这风雨飘摇家庭的一切存积。

望着僵直在家门口久久不前行的陈阿狗,扁庸的鼻翼有一些微酸,他没有催促陈阿狗,可是沈大娘却忙不迭的将陈阿狗手里的灯笼收走,忙吹灭内里的烛火,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毕竟死人总是晦气的。

“进去吧。”

扁庸低沉的声音好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竟驱使着久驻不前的陈阿狗迈开了脚步。

推开门。

家里第一次如此灯火通明。

陈阿狗不知应该感动还是悲伤,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陈氏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满是泪痕,形同枯槁,她好像在一晚老了二十岁。

一阵阵啜泣传进扁庸的耳朵。

望着眼前的苦命女人,扁庸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陈阿狗轻轻唤了一声:“娘......”

陈氏缓缓转动脖颈,当在模糊的视线中描绘出陈阿狗的轮廓时,陈氏先是一阵颤抖,随后心防再一次决堤,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地凄厉哭喊:“阿狗啊,阿狗,娘命苦啊,以后这日子没法过啦,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

陈阿狗立刻蹲下身子,不由分说怀抱着陈氏,他试图安慰情绪奔溃的母亲,可却发现自己的眼里却也止不住的流出泪水。

地上一张草席,上面盖着白布,数道暗沉血水勾勒出模糊人形,陈阿狗知道那就是丁三魁。

丁三魁从未有尽过继父的责任,更是无处不压榨他们母子二人,陈阿狗打从心底憎恶丁三魁,希望这个该死的继父早点命丧黄泉,可如今不知怎得,当这位恨之入骨的继父终于成为一具尸首时,陈阿狗却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

好像人死了,他的一切罪恶都会随之被埋入黄土。

扁庸曾经也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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