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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年年难,过年难,年年难过难过年。”阎家,初一晚上,没粗粮下锅了,阎埠贵嘴里念叨着,又把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五个四个月的男娃儿身上,东西南北中,米面粮油空,真不是说着玩的啊。

“乡下有五六十岁的,在战争年失了子女的,要不,我们送出去一两个?负担小点儿,也说不定更能赚点儿呢!”阎大妈李翠花从正在拨着的算盘处抬起脸来,盘算着问道。

“得了吧,我身为德高望重的学校老师,传出去不被学生家长们戳着脊梁骨头骂啊!”阎埠贵没好气道。

“那你还留那大洋干嘛?要不……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先拿出来一点儿吧?”阎大妈李翠花把目光望向了床底下的一堆书籍方向。

“行吧,就是不知道等这五个孩子长到半大的时候,还有余钱够他们吃吗?”阎埠贵叹一口气,原本还想着再过几年等他工资高一些,遮人耳目下,用那些从他爷爷辈传下来的袁大头换辆自行车骑骑的,可是这一天天五个男娃儿吃的喝的,算了吧,先去鸽子市吧。

刘家。

刘海中胖脸上森寒脸色,在天黑摸回到了家中,听见门口人群还“狗”啊“狗”啊的骂着,更是脾气不好,连摔了两个搪瓷茶缸。

坐在床头,瞧见那六个小不点儿,更是想到这住院费、医药费,足足耗光了他三个月工资。这大年初一晚上的饭都没着落了。

他瞧见大儿子刘光庆、三儿子刘光福还巴望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厨间橱柜门的样子,直接再次爆发出怒火脾气:

“特马的,你们两个狗东西,出去借点儿窝窝头下锅不会吗?不知道给稳婆一笔钱,再给你们那丧门星老妈医药费花的钱,老子已经一点儿都不剩了吗?还不快滚出去找吃的?!”

他忍不住望向易家、阎家、何家、许家,易中海那一对无儿无女的铁定最滋润,工资高不说,整天从聋老太太那边也能捞点老物件;阎家三辈子的私塾先生,也受不了困;何家,何大清卷了多少东西跑路的?能不寄回来点儿?何雨柱拉扯大妹妹何雨水,还能娶了媳妇儿,还整天米啊肉啊的,铁定都是何大清寄回来了大批东西;许大茂更别说了,先别提许大茂父母之前卷走了那么多讹诈了全院子里人那么多,娄家没给他吗?许大茂放映员工作,又整天捞多少油水?

唯有他刘家,真的是现在全靠他刘海中一个人工资,饿死的份儿了。老大刘光庆还没工作就想找媳妇儿,没这七个拖油瓶还好,现在有了这七个累赘,还找个屁儿!

许家。

贾张氏心情烦躁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柴火锅,更是心情烦躁地听见六个娃儿又奏起了同时哭嚷的齐齐哭声,脸色不善地扫向蹲在小板凳处洗尿布的许大茂:

“姓许的,你从娄小娥那里得来的金银财宝,我就不信你没掖着藏着?赶紧拿出来点儿吧!”

许大茂直接抬起脸来,冷笑道:“知道为啥娄晓娥还住聋老太太那屋不走吗?她现在就是怕我把娄家的事情抖搂出去!她的确巴结着我,怕我真翻脸呢!至于钱?我是有,凭什么给你啊?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

贾张氏直接气得够呛,抬起脸来,胖脸上尽是威胁:“信不信我去公社大队去告你去,告你不养孩子,要饿死孩子?”

许大茂冷笑:“随便你去告,我怕吗?我反正有钱,没事出去蹭几顿饿不着。放电影技术在,乡下有的是生产队请我吃饭!我出个门一两天才回来,还就不信了,你带着这六个拖油瓶,你能眼睁睁看他们饿死!”说完,加了一句,呶呶嘴指向易中海方向:“去找咱壹大爷啊,他们两口子吃不愁穿不愁,还整天愿意道德模范,帮这个帮那个带孩子,自己家也本身没孩子,捞他家的蹭他家的不行吗?”

贾张氏没好气道:“两口子多人精啊?平日里也好,大过年也好,整天躲聋老太太那屋伺候着那老不死呢!谁敢惹?我上一辈上上辈都丫鬟命,我也怵那老不死的,敢去惹指不定就真被撵出这院儿。”语气软下来,道:“傻柱那一家我刚去过,硬钉子软钉子碰了一鼻子灰,啥也没讨着。这日子长着呢,大茂你再去找找娄晓娥不行吗?”

许大茂冷笑起来:“你逮住我一家往死里薅,薅突突了再也薅不着了你知道后悔了?土都埋到脖子上了你知道迟了?屎憋屁股门你知道没纸了?早干嘛去了?我找娄晓娥?啊呸,我饿死也不找那傻娘儿们,若不是她,我能落到你这母猪婆手里?!”

贾张氏急疯了,没办法了,抄起了长板凳,直接就爬上衣柜,找到了她搬到许家时候就已经偷偷藏到那里的老贾的灵牌牌位,直接就弄到了正堂上,扑通跪下去,也不吭声,也不说话。

她冷笑着,压根就不信了,这许大茂见到自己家里多了这灵牌牌位,不怵得慌?

自行车又被她偷偷锁起来了,这大过年的,还就不信许大茂能找来毛驴车再偷偷去乡下蹭吃蹭喝去!外面又下雪了,冰天雪地的,看他往哪儿跑!恶心不着他,她贾张氏就不姓张!哼哼!

果然啊。

许大茂“砰”地一声甩关上房门,冲出去了。

何雨柱家中,点着煤油灯,煤球灶上放着的蒸锅水汽蓬蓬,屋子里暖意熊熊。

“哥,少做点儿就行了,鸡啊鱼啊鸭啊羊肉啊牛肉啊,这些天我都吃腻了,吃胖了一大圈儿呢!”何雨水看着何雨柱又从另一个煤球灶上的炒锅里,弄出来了一盘冒着热气的鱼香肉丝,忍不住嗔怪着抱怨起来。

“吃胖了不好吗?雨水啊,别饱汉不知饿汉饥,明儿个啊我就回娘家走亲戚了,你哥才不会单独为了你做这么多好菜好饭呢。”秦淮茹笑着打趣道。

“不做拉倒,谁稀罕啊,早吃腻了。我又都怀念嫂子你没进门前,整天蒸红薯、煮花生米、煮咸鸭蛋的日子了,这整天大鱼大肉的,我真的吃腻了。”何雨水没好气地抱怨起来。

何雨柱笑着拎着勺,作势要打,出声道:“雨水啊,真该好好饿饿你了,压根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时,他就突然听见了,窗户外有人拿着砖头偷偷敲的声音,何雨柱放下勺子,并不告诉媳妇儿秦淮茹与妹妹何雨水,只是手在抹布上擦干净,笑道:“我去外面上个茅房,你们先吃着哈,锅里炖的鸡汤是中午的,想喝的话,等下记得端。”

出门,果然瞧见许大茂正猫在墙根拐角处,朝他悄声道:“傻柱你果然神算子啊,她见我不弄吃的,熬不过,还真的把灵牌灵位摆上了,显然明摆着想大过年恶心我的。”

何雨柱笑道:“走,咱俩分头行动,你去轧钢厂找保卫科,哪怕过年也肯定有值班的,我去公社生产大队找纠察队,还就不信了,整不死她!”

许大茂朝他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瞧见他推着自行车就走,而自家自行车却还被那母猪婆锁着呢,心头又是一阵发狠,对,赶紧把这母猪婆弄进去!然后他许大茂就可以按照他何雨柱所讲的上上策,去乡下随便找个愿意最快速度嫁到城里来的姑娘,赶紧娶个回来。

等母猪婆再出来的时候,嘿嘿,再想拴住他许大茂,已经翻篇了,她做梦吧!

所以,果然还是傻柱精啊,他跟傻柱发小那么多年,怎么就特么没瞧出来,傻柱他压根不傻,八百个心眼着呢?

深更半夜。

贾张氏坐等右等许大茂还不回来,而床上的六个孩子,把贾东旭带回来的黑窝窝头泡的黑糊糊都嚼个精光光了,她忍不住数落着埋怨着贾东旭,自己则是亲自出屋,准备在院儿里好好找找许大茂那狗大户的身影。她还就压根不信了,许大茂又回不了乡里,整个院子里人缘又不好,这大过年的轧钢厂也放假了,不应该啊,会跑哪儿了呢?

然而。

刚刚起身。

房门已经“砰”地一声被人狠狠踹开了。

贾张氏吓了一跳,却立即张口就开骂:“特么的哪家的秃驴,大过年的强闯民宅?”却在瞥清楚来的一大帮子凶神恶煞的人后,立即吓得脸色都变了。

“果然在搞封建迷信,过年在摆灵牌牌位!抓起来!”为首的人,不正是公社生产大队的头头儿吗?旁边还有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身后还足足跟了七个人呢。

“冤枉啊,我……我冤枉啊!”贾张氏想要就地瘫地上撒泼卖赖,却发现她一双胳膊早已经被直接背到后背上了,疼得她一下子泪水都疼出来了。

她赫然瞧见了,被扭着带出房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许大茂正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更是“呸呸呸……”连声恶心地在呸声呸她,更是在她气得想要骂他嘴上却早已经被绳子勒得生疼只能干瞪眼的情况下,许大茂还在朝着来人告恶状:“就是她,整天摆着死人的灵牌牌位,整天还拿她死去的前夫老贾来威胁我,一个破鞋还冤枉她生的孩子是我的。领导们,你们最好让她坐监多坐些天,最好是游街!”

贾张氏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看着许大茂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着看她被抓走。

四合院子里的众人,也纷纷被动静惊醒,出门就瞧见她被五花大绑强推着押走的样子,何雨柱、刘海中、阎大妈都笑得满脸得意。

完了完了完了,她贾张氏这次怎么就那么蠢呢?怎么就忘了许大茂这阴险小人的卑鄙无耻了呢?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一不小心就彻底着了他的道了。

她更是眼看到。

易中海身旁站着易大妈张方霞,易中海还在皱着眉头,脸露痛心地感慨道:“张嫂子啊,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呢?全院大会上我讲过多少次了不要乱搞封建迷信,不要乱搞……”

娄晓娥都搀扶着拄着拐杖的聋老太太走了出来,聋老太太都在笑着骂她:“你活该!坏事做绝,你活该!”娄晓娥都更是痛恨地骂道:“你活该遭报应,母猪婆你还我美满幸福家庭!”

刘家的刘光庆也在骂:“一整天都骂我家,现在遭报应了吧?老母猪,蹲大狱去吧。”

刘光福也一路跟着骂:“母猪,母猪,母猪……”

阎大妈站在也一脸嘲讽的阎埠贵身旁,讥嘲地大骂:“母猪婆,让你整天作孽多端,你真是活该遭此报应。”

何雨柱身后跟着秦淮茹、何雨水,秦淮茹一脸厌恶地瞥着她,何雨水也是拍手叫好地露出一脸灿烂笑容,何雨柱更是在编顺口溜:“张婆子,爱做恶,作恶多端罪孽多!吃得多生得多,如今老天报应了,众人见了乐呵呵!”

最让她贾张氏气愤填膺的是,她唯一最亲的亲人——她儿子贾东旭,吓得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压根不敢上前帮衬她,她只能万念俱灰地望着众人欢乐地想送她,一路跟着骂着,目送她被押走……

她万分后悔啊,屋里的六个孩子怎么办呢?她还原想着用六个娃儿继续敲诈勒索许大茂呢!这下子全玩完了。

目送贾张氏被抓走,四合院门口,人人都露出喜气洋洋的表情来了。

“太好了!终于感觉清净了。”人群中的阎解成笑道。

“是啊,贾家这母猪婆一走,感觉院儿里空气都干净了。”钱大妈也感慨道。

“再也不用担心大清早就有人抱着孩子堵着门讨饭吃了。”赵大妈也一脸的欣慰笑容。

人群中不少男女,全都露出喜形于色的笑容来。

何雨柱已经偷偷瞄见到,许大茂正悄悄地溜回他许家方向了,他自己也悄悄跟上去,干嘛呢?帮一下许大茂撬开许大茂那锁着的自行车呗,当然了,顺便讹诈一笔。

进了许家屋。

许大茂还在慢吞吞地从柜子里翻出来饼干正往嘴里填呢,何雨柱直接就踹他一脚,催促道:“你还不快点儿啊?等下贾东旭回来了,屋里六个孩子呢,他能放你走?”

许大茂差点儿被噎到,狼狈吞下去后,这才舒展开吊白眼珠子,剧烈咳嗽了数下,才勉强开口道:“傻柱你想噎死我啊,我上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何雨柱已经快步来到许大茂的自行车前,两根铁丝插进锁眼里一拧,直接就看向他道:“已经帮你了!”然后,直接伸手伸在许大茂面前。

“这是干嘛?”面前的许大茂明显还在发懵。

“你得加钱!否则的话,现在我张口就喊,你这辈子甭想再有这种好机会!”何雨柱笑吟吟地道,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在许大茂眼里一定贼贱贼贱!

“好啊傻柱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果然,面前的许大茂鼻子都差点儿气歪了,喘了几口气后也知道现在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一咬牙,从地上翻出来一块活动的地面青砖,取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没好气地从里面拿出来唯一的一个金元宝,足足有鸡蛋大小,递向已经得意笑起来的何雨柱,咬牙切齿地忿恨道:“姓何的,这次两清,你胆敢再威胁我,甚至陷害我的话,你给我等着瞧!”

何雨柱得了这么大一个宝贝,眯着眼睛嘿嘿直笑,点头道:“行,这次咱俩两清。”说罢快速动身离开。

至于再威胁再陷害,那肯定得有啊!这样的一个冤家对头,若是不整天折腾得他死去活来,整得他活来死去,那这个没电视没手机没电脑啥娱乐节目都没有的老年代,活着多无聊多没劲儿啊!

全院所有人都水深火热,都鸡飞狗跳,都鸡飞蛋打,唯有他何雨柱一家岁月静好,尘世安稳,逍遥快活,那才过瘾嘛!

果不其然。

他何雨柱才动身离开许家没多久,许大茂才抬着自行车躲到墙角黑暗拐角处没几分钟,站在后院门口位置的他就瞧见了,贾东旭已经低头垂脸不停哀叹着,勾回许家屋了。

院儿里的众人,还都喜气洋洋地谈论着贾张氏被抓,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也纷纷各回各家。

转眼间,整个院子里就空荡荡的,没人影了。

何雨柱朝许大茂的墙角处招招手,目送着他推着自行车远离而去。

嘿嘿,许大茂你的确可以找到媳妇儿,但你那没种的命,说不得兴许我心情好,也给你种几个孩子来?

身后却被人拍着肩头了,何雨柱正得意间,冷不丁被这么一下,立即吓了一跳,扭过头来,才看到是笑盈盈的自家媳妇儿秦淮茹,他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拉着她赶紧回屋,进了屋关上门才嘟囔着训她:

“刚才干嘛呢?吓我一跳?!”

“柱哥,您是这个!”秦淮茹竖起了大拇指,抛给他一个你懂的又嗔恼又窃喜又埋怨又幽怨的眼神,一边笑问:“贾张氏被抓,您搞的鬼吧?”何雨柱懒得在自家这聪慧媳妇儿面前隐瞒,点头。

面前的秦淮茹,已经用刮目相看的眼神打量他了,更是狐疑地用崇拜的眼神剜他:“许大茂被贾张氏赖上,也是您出的主意吧?或者唆使的吧?”何雨柱继续点头。

面前的媳妇儿秦淮茹,更是用震惊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继续问:“你除了抢了原本差点儿成为贾家媳妇儿的我这件事之外,是不是还干过别的大好事儿?”

何雨柱笑着掰着手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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