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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的房里,姐妹对坐一直润物无声。在小六和苏似玉回来的小小闹腾以后,很快他们到里间,外面烛光下,姐妹俩个还是悄悄的动着针线,低低的说着言语。

玉珠做完几针,把手上自家好孩子的衣裳抚上一抚,觉得这安宁比刚才还要细润。而宝珠的情意也全在这细润里。

淡粉色的小道袍,是孩子们穿的衣裳。颜色是好的,原针线虽不是宝珠,也是上好的。精致秀密的没有一针不熠熠似个艺术品。

玉珠猜测这兴许是太后让宫里做出来,但她没有说。感宝珠的情,忽然回想一下,已不能用一件两件来说。只在好孩子身上,就到天亮也说不完。

玉珠只是轻叹:“宝珠你呀,你把好孩子惯坏了呢。”这件衣裳是苏似玉的。

好孩子今天到,除给她置办玩的小木桶,跟香姐儿商议把她念书的小案几分个对面对表妹,宝珠又寻出跟好孩子身形相近的衣裳,晚饭后就着手修改,给好孩子上路好穿。

对着玉珠虽是叹息的口吻,宝珠也听出她的道谢。宝珠嫣然抬眸,烛光令得她的眼眸更如宝石般光彩灿然。宝珠轻笑:“三姐的好孩子,怎么能惯坏呢?她是惯不坏的。”

“除去我生她以外,她身上可没有我和你三姐丈半点儿的心思。”玉珠很是中肯。

下一句,把感谢能说成叹息的她,又把感谢说成怅然。

“她只要你们,在家里哭的可怜,说起来,祖母太疼她,为她打主意让她出京。你们也太疼她,这是她日思夜想,才能找到你们。”

抿唇含笑:“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宝珠也调皮了:“那你生不生气,说实话,三姐,你生不生气?”

玉珠挑眉头:“我呀,早就让你气的不行了。想过和你争孩子来着,再一想,我拿什么跟四妹争呢。我有的,不过是祖母说的,一肚子陈旧发霉,要天阴了,要刮风了,赶紧晒一晒,出门儿也没有人稀罕的几个字罢了。”

宝珠格格笑着,玉珠扁扁嘴儿:“年少时轻狂,不把祖母的话听进去。如今来看,真的是除去子曰和诗云,我半点儿也不行。”

“三姐丈家书香门第,要的就是子曰和诗云。”宝珠柔声。

玉珠恍惚,眼前的宝珠侧脸儿如一弯雨后自然而出的飞虹,在天边看时不远,走过去不近。但不管什么距离上面,在雨后出来,都让人有亲切感。

跟十数年前,姐妹三个待字闺中的时候,竟然没有分别。

玉珠吟吟笑了:“宝珠,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关切别人的性儿。我呢,清高的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大姐掌家,依然飞扬。不过我们有你,所以还可以把清高和飞扬继续下去。”

宝珠也恍惚,眼前出现姐妹三个也是这样的秋风明月天色里,聚在一起希望祖母今年能许姐妹们走百病,又抱怨几句祖母不许人出去。当时的情形,不可谓不其乐融融。

定一定神,宝珠笑道:“我就是这般亲切吗?我一直认为姐姐们才是亲切的。”拖长嗓音:“是我有姐姐们才好吧。”

玉珠故作吃惊:“呀,宝珠你有许多好孩子,也还没忘记撒娇啊。”宝珠故作生气:“我有吗,我有吗?”

玉珠大乐:“这更是了,跟小时候一样的憨。你小时候我说认字,你不耐烦认许多,对我搅和,就是这口吻。”学着宝珠说话:“我有不认字吗,我有吗?”

宝珠拿好孩子衣裳掩掩面容,再露出来有个孩子式的笑眯眯:“我有吗,我有这样过吗?”

姐妹一起大乐,银铃似的笑声一起逸出,很快装满整个房间。

她们太欢乐了,里间睡在小六另一头的苏似玉,钻到被子里,才够得上拿脚踢踢小六,小声问他:“睡这里不热闹吗?不好吗?”

“嘘,人家正在听说话。”小六也给苏似玉一脚。

门外,商议结束的袁训露出笑容,听得出来宝珠欢畅之极,虽然已是深夜,但还是不打扰的好。成年以后,这肆意的笑,不多见不是吗?

见院子里关安万大同孔青顺伯等人换班,蒋德打个哈欠出来,天豹从暗处一闪现身迎上。袁训对着他们走过去,打算抚慰上几句。

常伏霖回到房间,正一个人独自的笑。妻子不见,女儿更不用指望她回来睡。他考虑到玉珠影响四妹歇息,迈出一步打算来找,把袁训在房门外停步,侧耳听一听,就往院中走看在眼中。

看出袁训不打断姐妹,常伏霖又取笑自己没有想到。姐妹在外省难得遇上,挑灯夜话原也应该。他睡不着,也对袁训等人走去,此时天清月朗,再说上几句倒也不错。

房中姐妹们轻笑声不断,房外袁训让换班的人去睡,跟五公子在明月下对起诗来。

隔上一会儿,就对闭上的房门看一眼,两个男人更多一份笑意盎然。

……

镇南老王醒来,边下床边对自己道:“又来了一个,看看有什么热闹看。”

出得门来,见果不其然。厨房的门外,元皓跑到这里扎马。脚下,放着他用的小木盘子。

门的另一边,新来的好孩子分明人人看得到在这里,也一脸的鬼鬼祟祟,不怀好意,随时出击般的抱着一个木盘子,看架势跟元皓占据厨房大门,随时进去抢点心。

出来,一行人全是木碗木盘子。这是袁训借得在军中行军的法子,带瓷碗不是不能,但长途颠簸想不受损坏,外面得加锦缎和木头盒子。增加马车重量不说,经不起摔打,洗涮都不方便。

全用木制品,孩子们使用,也不会出现碎片会伤人。

这就元皓拿出木盘子,好孩子是宝珠昨天给她的,拿着她的木盘子。

那对峙劲头儿,镇南老王在房中净面,都不忘记赶紧盯一眼,看看出现的新局面。

等老王收拾好,大可以看个全程的时候,他在走廊上站定。

厨房里热气不住出来,好孩子嗅一嗅,面上有陶醉出来,眼神儿盯着元皓更紧,脚底下对着厨房门慢慢的迈动,近一些,再近一些。

胖孩子呢,看似不在意,扎马的两个脚,也慢慢的移着。

镇南老王好笑:“这马扎的,能有多少效用?”梁山老王走到他后面:“他才多大,不过拘着他把学功夫和念书成个习惯,等回京去,就是坏蛋一大功劳。再说他昨天认真,前天也认真。至多,下午再拘着他扎会儿就是。”

镇南老王说也是,梁山老王并肩在此站住,他是狐疑:“点心又不少,为什么要守着厨房门?”

“祖父,这就是我对您说的,您还不信的,自从表弟会抢点心,厨房门上就没有我站的地儿。”萧战停下手中的双锤,对祖父重新申诉旧事一桩。

梁山老王想了起来:“呵呵,你说你在岳父家里全是厨房吃,就是这模样?”

执瑜执璞也听到,也停下手中比划的弓箭来告状:“祖父,凡是有战哥儿的地方,我们一次也没有抢到过头回点心。”

香姐儿附合:“就是这样。”

加寿在房间里,也出来附合:“就是这样,嘻嘻。”

加福用力点头:“嘻嘻,就是这样。”

镇南老王大笑:“你家厨房是什么宝地,在厨房里吃,敢情还要争抢?”

萧战一声叹息:“唉,我当年的雄风啊,表弟会争抢的时候就不复存在……”

太子在房里也笑了出来。

再看厨房门口,两个孩子听到这些话,加重他们的局面。

好孩子气呼呼:“你不许跟我抢,要知道我让你大大的一回过了。”胖孩子纳闷带气恼:“什么时候,你骗人!”

“中秋我包月饼的时候,我给你两个呢,两个!”好孩子举起两个雪白手指。

玉珠对丈夫双手掩面,呻吟道:“拜托去叫她回来,丢人,留两个月饼还值得说吗?”

五公子依言出来,见情势见风涨似的加剧。

胖孩子可不是好糊弄的,胖孩子追问:“给别人呢,给别人多少?”好孩子一脸自悔失言,强词夺理道:“这个不用你管!”

胖孩子马也不扎,抱上他的木盘子,对着好孩子凶狠的走上一步:“给舅舅多少!”

好孩子尖声:“你怎么能和姨丈比,我给姨丈每样留一大盘子!”

“给表哥们多少?”

“你怎么能和哥哥比,我给哥哥每样留一大盘子!”

“给姐姐们呢?”胖孩子越看越明白,小脸儿气得通红。

好孩子早就涨红脸儿,怒道:“我给你两块!给不好的表哥我才给两个!”

胖孩子发作了:“什么!你给他两个,也只给我两个!”胖孩子大怒:“难怪我最近瘦了,原来是你搞的鬼儿!”

院子里人全哈哈大笑,镇南老王笑道:“你瘦了,是你长高。怎么赖上别人?”

好孩子认同胖孩子这话,在好孩子脑海里,胖孩子一定会跟她吵闹,现在吵闹在眼前,好孩子有松一口气之感,总算吵闹了不是,原本就该这样。

好孩子怒回去:“我辛辛苦苦包的,给你两个知足吧!你瘦了?你瘦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天天占住果子占住点心,还占住加寿姐姐,你早应该瘦了。”

太子瞬间成为头一个支持好孩子的人,太子乐不可支:“有理,占住加寿,你还不应该瘦吗?”

五公子退回房中叫玉珠:“你去劝,我自知没能耐,我未必劝得好。你看看你女儿,这样吵轻车熟路,不是一回两回。”

玉珠突发奇想:“那咱们装还睡着,还没有起来,所以不知道?”

五公子张口结舌:“你你,”忍笑道:“所以这个真真是你的女儿,她把你没有表露过的顽劣使将出来。”

玉珠舍不得跟丈夫争执,悄指外面:“先听完他们的,再争咱们的。”

外面,哇啦哇啦不停,狂风暴雨一般。

元皓是出了名的说话快,好孩子是出了名的说话伶俐,其实也是抢话快的意思。

“赔我月饼赔我月饼……。”

“不给不给不给……”

“我瘦了我瘦了我瘦了,怎么办!”

“你老实你老实你老实,就行了!”

大人们头一句话还没有克化完,第二句流星似的撞过来。第三句,好似天下掉重东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人如其名的正经孩子,韩正经过去劝。元皓率先拿他下手:“昨天你喂了我的鸟儿,那鸟一直是我喂的!”

韩正经也卷进来:“它离我近,我才喂它。”

“你生得不好,为什么你走在我前面!”好孩子也有怨气。

韩正经小脸儿黑黑:“你是姑娘,曾祖母对我说的,是个姑娘呆在家里最好。”

胖孩子趁势来上一句:“回家去吧。”

…。

今天又是好天气,金黄色的日光染得到处明晃晃,衬上院子里拳脚声,和赵老先生带着孩子们的念书声,说不出来的怡然。

三狗子帮着家里做活计,从外面经过,不高的院墙清晰可见习武的和写字的。书声朗朗,也跟水风一样清爽而又无处不在。

三狗子不羡慕念书的,但他羡慕习武的。他悄悄的,其实院子里护卫看得到他面上神情,把院子里舞动大锤的黑脸孩子,和挥动漂亮的皮鞭的小姑娘看了看,又去看拎一对齐眉棍的双胞胎。

跟他玩的只有元皓和韩正经,韩正经的话总是推崇胖小爷,三狗子也找了找胖小爷。

见胖小爷明显阴沉沉,握着笔写几下,对一个房门瞪一眼。再写几下,再瞪一眼。

三狗子看不到那房里,一早他砍柴,也没有听到元皓跟人吵架。就奇怪胖小爷的不喜欢。

很快,他明白了。他自己喜欢习武的,所以认为胖小爷对写字不开心。三狗子往家去,在心里想着收了许多馒头,得找件事情让胖小爷高兴才好。

他就没看到,房门出来一个小姑娘,和胖小爷大眼瞪一眼一回,小姑娘重新进房门。

这个,才是胖小爷今天不喜欢的原因。

……

院墙不高,袁训说女儿们能在房里写字,就在房里最好。又秋风总有寒凉,房间里更为舒适。香姐儿拘着好孩子在房中。

从袁训也好,还是老王也好,就是大学士也没有提出加固院墙,看书写字不要让外人看了去,是他们私下谈过,有一致的想法。

元皓离开渔村,对二狗子说的话:“你好好看书,中举才能再跟我说。”

这话是太子满意,老王满意,大学士满意,袁训满意。

如果他们每到一处,就能调动有人崇文尚武,意义不亚于驱逐林允文。

有的人为什么欺男霸女,有的人为什么为害乡邻。这部分人中,大多前路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眼前痛快了就行。

读书人守十年寒窗,能守得住,是前路康庄心中有底。

虽然还不能知道二狗子是不是能让元皓带动,但元皓的话深得大人之心。

至于此举动是不是暴露给林允文,袁训不会在这里长居住,而且他都从海边日夜兼程过来,他就是来找林允文事情的。林允文就在这里,他住的地方,也不是随便乱住。这附近有驿站,这里离京城近,不远处就有镇南王的军营在此,也有当地驻军可以调动。

习武的,可以放心的习练。写字的,这是平静地面,抓紧多写会儿。等到玩的时候,当差的时候,那是没功夫写。

好孩子也不例外,让香姐儿带着,给一张字,给一个笔,坐旁边描红。

因为她刚到,香姐儿按袁训的话,不要上来拘的太狠。对于好孩子时常出门和表弟对眼风,香姐儿只乐上一乐。

太好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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