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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中的日子又是两年过去,袁执瑜少年青涩退去更多。

太后疼他,他也心疼太后。知道自己让爵位之事不算体贴,又得祖父爵位虽只是零星风雨,但也由他而起。

想到太后就有内疚之感的世子,对梁山王的话结结实实听入耳中。

想一想,还真是的。报效这事儿,不是一定要在凶险苦寒之地。随父亲在水军中呆过,听得懂水军也是重要门户。

在梁山王笑意连连的注视中,执瑜略一沉吟,起身来到梁山王面前拜倒:“多谢伯父成全,要不是有伯父,谁肯为侄儿想的这样周全。”

哈哈一阵大笑起来。

执瑜是明白孩子,梁山王也觉痛快。对太后、对小倌儿全家、对提醒过自己的儿子,都有了交待。

双手扶起,王爷现出舍不得:“好儿子哈哈,这下子心疼的只有爹了。”

虽还没有走,执瑜舍不得他的心情也出来,眼眶红红的有了几点泪,并不是有意讨好,也让梁山王大为满意,他也感动了。

深深地把执瑜看几眼,嘟囔道:“你再来这儿,只能是老爹叫你来会议。不再是相伴老爹的人。”把执瑜抱在怀里,狠狠的揉上几揉。

执瑜自然不会拒绝,梁山王觉得抱这儿子比抱亲儿子要好,又揉上几揉。

放开来,他也红了眼圈,但并没有把亲儿子完全丢在脑后,让执瑜坐下继续吃酒,让人把战哥和加福叫来。

打发执瑜走,获得完执瑜的感激,王爷在亲儿子面前还想有个人情。晃动着红眼圈,王爷得瑟:“战哥儿,福姐儿,哈哈,看看父帅疼不疼你们?以后水军全交给瑜哥管,当然这得一步一步的来。从此以后离京里就近了,几时想看太后就看太后,哈哈,你们两个羞愧了吧?从京里上路就不理老爹,含愧了吧?”

这一通的吹捧,在王爷看来再落个亲儿子感激也是足够的。但萧战和加福听过以后,对着瞄一眼,有一个极为短暂的停顿后,萧战撇一撇嘴,不屑回老爹话的表情。只有加福笑眯眯夸一声:“还是父帅想得周到。”

梁山王只盯着儿子:“你那是个什么表情?”

萧战鬼主意也从来多,拽住老爹往外就走:“大家伙儿分女兵分不过来,父帅,让福姐儿先陪着,咱们出去走走。”

梁山王从来是不怕明吃亏,就怕暗懵懂。看出战哥又弄鬼儿,王爷大呼小叫:“别扯我,老爹今天冷落你,只陪瑜哥好儿子,别扯我……”把个身子往后堆。

萧战恶狠狠凑到他面前,闪动威胁的眼神:“出来!有好话儿给你。”

梁山王心头暗乐,小声的回:“你小子也有服软的时候,嘿嘿嘿……”乐颠颠儿随战哥出去。

这是新城中王爷的居所,虽还简陋,但拐过墙角有一株树,树后是说话的好地方。

父子们在这里站定,萧战怒气一发不可收拾:“打发我舅哥走,怎么不先知会我?”

梁山王大脸对天不可一世:“我对你说过了,我对你们说过了。你们问我怎么回的太后,就是这话。说过,你还夸老爹能耐。但一成亲就不要老爹。老爹没法子知会你。”

“为您抱孙子,把我累的,”萧战抚胸口:“倒还落埋怨?”

梁山王眼神儿瞅着不对:“你捶错地方,笨儿子,抱孙子累到应该捶腰。”

“每天和您孙子说多了话,伤气。”萧战满面瞧不起。

梁山王捧腹就要狂笑:“哈哈,你上哪儿说话……咦?”一个激灵王爷醒神。上下对着战哥看来看去,满面的不敢相信。

而战哥把脑袋高高昂起,俨然大功臣模样再一次证实。

王爷欢呼一声,把萧战紧紧搂在怀里:“我的……。”

在他恨不能就昭告的全天下知道,但萧战一把握住他嘴:“先别说!”

又嫌老爹抱得太紧,用力挣开:“规规矩矩站着才好说话。”

梁山王双层的不满意。

第一层:“你这儿子没有瑜哥儿子好,他由着我抱呢。”

第二层不满意:“为什么不说?你是哄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你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刚成亲就有了。你小子……”

气不打一处来,点动粗大手指对着萧战就要来个大训特训,萧战把胸膛一挺,冷笑以对:“听我说完!”

“你说你说。”为了这不知真假的孙子,梁山王不介意对着儿子老实。

萧战小声道:“让您别说,是别让我舅哥听到!”

“为什么?”梁山王瞪大眼睛。

“让您别说,是想让您早抱孙子!”萧战还是卖关子。

他的爹还是以为儿子哄人,嘻嘻取笑:“难道我不说,这孙子今天就下地?如果是真的,这倒不错。别说老爹我不说话,我让全军都不说话。只要你能给我孙子!”

萧战斜睨他。

梁山王斜睨儿子。

父子相对用眼神交战一会儿,都似能听到“啪啪”过招的火光,才各自一耸肩头,齐声道:“好吧,见识不高没法多说!”

话到各自耳朵里,梁山王暴跳:“你!你怎么敢说老爹见识不高,分明是你胡扯!”

萧战原地悠然:“也罢也罢,孙子出来不给你抱。”慢吞吞转个身子,是个这就回房不再多言。

肩膀让大手拧住,梁山王怒气冲天:“你胡扯得给老爹赔个不是,”学着战哥,他也抚胸口,装着上气不接下气:“拿孙子吓我,把我吓的这个气哟,快上不来。”

萧战回过身子,继续悠然:“您都这么大的人了,见天儿跟儿子媳妇过不去已经不讨喜,怎么这又和孙子过不去?”

仰面打个哈哈:“啊哈,生出来看来您是不要抱的人。”

他的话怎么听,也是半真半假的味道,梁山王怒了:“说!有还是没有!别让老爹悬着心!”

萧战勾勾手指,大摇大摆的嚣张十足。

梁山王眼珠子转半天:“好吧,老子只为孙子才让这一步。”

把耳朵凑到儿子嘴上。

“这是我的长子,现在就说出来,福姐儿只怕得回京去。至不济的也得回大同。回京?我能丢下不靠谱不信我的爹吗?不能啊,是不是?”

梁山王还有等下再拆穿的心,先装的乖乖:“不能啊不能啊,你很孝顺。”

“就是去大同,好吧,我的儿子生出来了,为什么要许多人抱!咱们抓好些俘虏,京里来人正在和谈。但历来他们不是一打就服,中间要是有零星报复的仗,说不好第一抱不是我的!凭什么!把我累的哟,倒不给我先抱……”

萧战又去抚胸口。

梁山王急得眼前火星乱迸:“真的假的?先说这句!”

“真的!不能再真!”萧战说完,脑袋朝天,眼神儿斜斜,等着他的爹来道歉。

梁山王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能相信:“你小子素来疼媳妇,在新城生,医生不足,药也不够,你才是不靠谱吧?”

萧战得意洋洋:“战哥神机妙算,信去到京里,祖父母会带稳婆来,会带足医药来,会带好医生来。还有大同里贺家,到时候请了来。”

“那你写信啊,为什么不让我对瑜哥说呢?”梁山王最后的狐疑。

“我的儿子出生,哪能没有曾祖父在旁边,没有父亲在旁边,没有舅舅在旁边,祖父倒可有可无。”

梁山王板起脸。

萧战板起脸。

话没说完,萧战先松开面庞接着说下去:“太早说出来,舅哥会写信给京里,然后祖父母一定会来,就把加福从我身边接走。中间咱们打仗,我就得离加福远远的。生下儿子来,不是我头一个见。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小子跑到新城这么远的地方呆着!”梁山王也能先看孙子,他有了真正的笑意。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写信?”

萧战端下巴:“写信的日子,要在祖父收到信以后,只来得及收拾人手医药,来不及把加福接走。而我的舅哥要留下直到外甥出世,老爹,千万别太早打发他走,让外甥出来没舅舅看,哭的哄不好,你自己担。”

“好吧,为了孙子,老子信你一回胡言乱语。”加福没显怀,梁山王是成亲几年才有孩子的人,虽有福姐儿福气大,到底不敢尽信儿子,只是勉强答应。

一拍萧战:“就依你,公文上办得拖拉些,也不用拖得瑜哥明年才知道。”

萧战咧开嘴儿:“加福一显怀,舅哥就知道,他会等到孩子出生再走。拖上三个月就行。”

父子相对奸计得逞的笑,一起回去房中。

……

执瑜归心似箭,以为这公文第二天就写好,派几个人跟他办定边郡王旧封地的交接,加上在路上的功夫,至多一个月。但第二天写公文的书办病了,据说没他就写不成,而他半昏半晕看不出什么病。

执瑜只能耐心等着。

梁山王先往京里去公文,给小倌儿正式调派公文,给太后去信说事已办成,也言明手续办理只怕要到冬天,天寒地冻,瑜哥明春再动身。又先知会白卜,因有充足的日期,命他给执瑜准备住处。

白卜收到信欣喜若狂,就差在沙地上翻几个跟斗。对信傻笑,这来的是谁?兵部尚书的长公子是也。

眼前,新战船新军需,预先支持的军饷,对着白将军没头没脑砸来。

这哪里是王爷给了一个可靠的人,分明是对兵部狮子大张口的万能好令牌。

白将军认为王爷对自己太好了,寻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回。眼泪抹干净,就屁颠屁颠去收拾。

……

十月里京中飘起雪花,半夜里,书房外的腊梅大放。梁山王用过早饭,请老妻中午备酒:“请那一家还来用酒。”

老王妃笑道:“又想战哥儿了?”

梁山王拍着思念而发烫的额头:“是啊,得有个人说说话儿。”

他要请的人,自出游回京以后,最多的是文章老侯和韩二老爷。

挤破头要陪老王的人多了去,但能和老王说说出游事迹的,又闲的随时能到——赵先生要教书,也不是太爱酒——只有韩家这两兄弟。

初回京,老王还顾忌福王的话,不敢肆意的请。等到韩正经出彩,梁山老王奸诈似鬼,由张大学士的门生声援韩正经驳斥欧阳容的文章,而看出张大学士在背后。老夫子敢任性,与太子不无关系。

从那以后,梁山老王三天两头要请韩家兄弟到家用酒,重温游玩时的有趣。

对老妻道:“昨夜我梦到战哥和加福抱着孩子,脚下跟着孩子,后半夜我就想他们没睡着。得抒发抒发,备点儿好酒,我们看梅花。”

这房里侍候的丫头就出去,二门上叫听老王使唤的小子。

小子双手捧信:“恰好姐姐来了,王爷家信,请赶紧送进去。”

丫头送进来,老王眼睛一亮:“来得好。”打开来看。老王妃坐在旁边等他浏览一遍后,细细地念出来听。却听到老王一声怒吼:“不孝子孙!”

老王妃吓一跳,坐不住了,起身到丈夫手中来看,这一看,也气坏了:“太不懂事了!”

信是梁山王写来:“……加福已有身孕,据妈妈们说,差不多是明春的日子。父母亲莫怪禀告的迟,实在是我家世受皇恩,世守边城,我的孙子也应该生在边城。战哥当年不就是在边城怀上?请往亲家府上知会,收拾应用东西人手,赶紧来吧。”

老夫妻一递一声的骂。

“岂有此理,明春的日子,怎么这个月才有信!”

“看他们在新城里,这是要气死我啊。新城里东西不全,粮草也还是别处运送。怠慢到孙子,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乱骂一通后,不知哪一个先乐的,瞬间,就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有了,哈哈,福姐儿好孩子,这就有了?”

“我推算过了,这是刚成亲就有了。”

“哈哈……”一对老夫妻喜笑满面。

房里侍候的人也来道喜,折腾了好一会儿,客人也不用请了,老夫妻对坐商议。

“亲家府上要赔礼儿,太后那里要赔礼儿,一看就知道不对,这是有意留下福姐儿在战哥身边生。”

“战哥离不开福姐儿,用这句能劝好太后和侯爷吗?”

老王爷身子一直:“为孙子,千难万险也不怕。再说,生气也没有用。这天气我们赶去,冰天雪地里加福也回不来!”

原先穿什么,脱下来,换一件喜庆的外袍,先到太后宫中。

太后看过信也是恼火,把信往地上一摔指责道:“有了是好事儿,却办成这样!你的儿媳,王妃也是边城有的,稳住胎,坐船回京赶得及。宝珠有瑜哥璞哥,大着肚子冬天也赶回来,把我的福姐儿送回来!”

“太后息怒,加福在新城,还不是在大同,更远。”

梁山老王百般劝解,太上皇帮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孩子们大了,也是一样。你跟不了一生一世。倒是赶紧打发人手东西过去。”

问梁山老王:“你们府上谁去,去对皇帝回一声吧。”

“我们老夫妻同去。”

老王出去后,太后才转怒为喜:“到底是我的福姐儿,送子娘娘眷顾她。这就有了。”又叹一回气:“唉,这事儿让战哥办的,要好好责备他才行。”

皇帝知道后,也是一乐:“这么快就有了?”针对梁山王府子嗣艰难上面,不由得皇帝也说了一句:“到底是加福,福气大。”允许梁山老王夫妻前往,赏赐他催生保胎等药材。

老王进袁家门以前,给自己鼓劲儿:“千军万马都闯过,还怕亲家一顿骂吗!”

拿出大元帅纵横三军的胆色,大步迈进袁训书房。

见有客人,也没仔细看面容。心想正好,当着客人,要么不好意思发火儿,要么对老人家不客气,追悔上来,火气下去的快。

大喝一声:“小袁呐,恭喜恭喜,福姐儿有了!”把信送上去。

“啪!”书房里案几上叮叮当当,茶碗也响,是砚台也响,侯爷看完就捶了桌子。

长身而起,也不顾有客人在,双手踞案咆哮怒吼:“这种混帐主意是谁出的!把我女儿送回来!”

把客人吓了一大跳。

来的这位,是袁训举荐,由水军调到京里任侍郎,对梁山老王满腹牢骚,对年青尚书也不满多多的老将严治广。

严治广祖上数代都在水军,熟悉公事门门儿清,因此眼睛尖,挑剔也就多出来。

对梁山老王多有建议,牢骚也夹在其中。梁山老王不买他帐,重用别人,他的牢骚就更多。当时兵部牛尚书也不喜欢他怨言多。严侍郎的不满顺延到袁训身上。

他认为的袁训就是裙带而高位,进京后印象小有改观,见到袁训往来皆是权贵,还是认为侯爷在结交人上面有一手。

他这样想,与他认可袁家有好儿子不相干。只是认为长袖善舞。

侯爷和亲家争执,严将军没亲眼见到,而他长年在老王帐下,有一层顾忌而不相信。

此时此刻,对着侯爷接近狰狞论儿女,严将军张大了嘴,呆呆的愣在原地。

再看梁山老王,这个在军中打个喷嚏可以变天的人物,堆着笑,抬起手在年青侯爷胸前装模作样拂动,拿一堆的好话给他听:“小袁,别生气别生气,福姐儿出自你家,多好呵呵,这就有了,呵呵,你再生气也没有办法,福姐儿赶不回来了……”

“我不管!这是头一胎!你看看他们在哪儿!”袁训把信乱舞着展开,“哧啦”,不小心撕开。索性的,三把两把扯成碎片,往地上一扔还不解恨,把梁山王大骂。

“战哥是我面前长大的,我知道他!这主意一定是王爷出来。让他滚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严将军听听这措词也不要了,让梁山王“滚回来”,这话说出去有弹劾吧?

你侯爷虽管兵部,也不能让一位元帅滚回来不是。

老王总不生气,拿个大笑脸儿过来,咬住一点:“赶紧收拾东西吧,要带去的交给我,我们就要动身了。”

梁山王不在眼前,袁训骂完又能怎么样?气的咬碎银牙的面容,让人进内宅报信。

袁夫人、宝珠、如意苏似玉等一起出来。

她们关切万分,但还有礼数,有埋怨而不会骂人。和梁山老王商议着办实事,带稳婆,带东西。

老王去心也如箭,第三天和老妻上路,北风里赶往新城。还有一行人,忠毅侯夫人宝珠和香姐儿小夫妻同行。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梁山王一天比一天欢乐。他每天只要看儿媳挺起的肚腹一眼,就乐得可以不睡觉。

和战哥一起,父子们是加福的应声虫外加奶妈。

“福姐儿要喝汤?好好好。”

“福姐儿你还要吃个烤果子吧,好好好。”

“福姐儿你吃得太少,再吃点什么?”

执瑜退后,因这对父子的热心,而原谅他们串通加福隐瞒日期。

认真的想,战哥不愿意离开加福也好,要和自己的孩子早见面也好,以战哥性子,也可以原谅。

大家静心等待京里来人,陪加福猜一猜来的会有谁。

萧战扳手指:“祖母一定会来,上年纪更周到,母亲就来不了。祖父一定会来。”苦个脸儿对他爹:“有挨骂您担着。”

梁山王见有喜的事情是真,儿子一张嘴,他点头的居多。闻言,继续点头。

“岳父……”萧战嗓音哑下去,执瑜幸灾乐祸,加福温柔地拍拍他的手:“爹爹要骂,我担着。”

萧战重打欢喜:“没事儿,我是难过岳父来不了。父帅为舅哥去水军,派去好一批将军。水军中的人要调些来。都要从兵部过,岳父这个年很忙碌。唉,来不了。”

再扳手指:“岳母……”流露出希冀。

执瑜坏笑:“母亲也怨你不好好对加福,强留她下来,也不肯来。”

萧战垂头丧气:“别这样说好吗?你可以说为乖宝和加喜还小,不会来。”

“乖宝进宫去了,加喜也在宫里。母亲嘛,如今闲下来,但也不肯来。就为气了你。”执瑜还是坏笑。

萧战扁起嘴儿:“舅哥不为我着想,难道也不怕加福难过?”

一句话说得执瑜闭上嘴,半晌道:“我想母亲会来,三妹是头一胎。”恨又上来,对萧战又要舞拳头:“头一胎,你就这么任性!”

萧战矮矮身子不敢辩,眨巴着眼:“让你说吧,在你面前受些气有什么,等你见到外甥你就重喜欢我。”

话到这里,外面有人回话:“报!老王爷老王妃到了!”

梁山王大喜过望:“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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