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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与袁家姑丈相见,确实是老国公夫人的所作所为。但如果没有先老国公夫妻疼爱娇女,在生前一直保护于她,袁夫人再大度再豁达,遇到固执,甚至是认为有损门楣的家庭,吃苦必不可少。

哪怕袁夫人独自撑起家业,一样能等到中宫的到来,在她的心里,也会有一段缺憾的亲情。

这不是让别人豁达大度能做到,这是龙四的祖父母,袁训的外祖父母,用自己的行为为女儿撑起安宁的天空。

这里面,老国公也功劳甚大。没有老国公的疼惜手足,就不会有陈留郡王这嫡长女。

龙四想到进京以后,郡王妃也依礼设宴邀请,并且请的是所有亲戚们数百人,给足养父和龙四、妯娌们面子。

龙四知道,姐姐只是给父亲面子罢了。

作为曾经糊涂的龙四,眼前出现的是爱惜丈夫的袁夫人,万里寻亲的太后,尽释前嫌的郡王妃,脑海里想的是祖父母和父亲,心一会儿温暖和熙,一会儿由自己以前,而在刀尖子上滚动。

他不安又庆幸,不安于曾经是那样过,庆幸于如今这样着。骄傲着太后赏下荷包,又默默的敬佩着袁训。

直到肩头让一碰,谢老爷和石老爷满面堆笑出现在面前,龙四百般纠缠的思绪这才离开。

“贤侄,等回家去,你的荷包给我们看上一看。”

谢老爷和石老爷不是孩子,因为没有,把他们眼馋的不行。在宫里有座儿就知足吧,也不敢向龙四讨要观赏。

人在这里走得散开,谢老爷和石老爷本可以等回到袁家再要,但按捺不住,羡慕的先来和龙四打个商议。

龙四不但答应,还帮他们出了个主意:“等回家去,显贵他们进过好几回宫,这荷包必然不止一个,讨两个给伯父们也就是了。”

这一番话把谢老爷和石老爷打醒,两个人连声说是,和龙四一起,把目光放到显邦兄弟们身上。

龙四想心事去了,谢老爷石老爷一面抓紧时间看宫里的景致,一面暗自庆幸众多亲戚们里,只有他们跟随进宫,来了两个儿子也没有进来。都没有看别人。

这一看,显邦等兄弟走在太后旁边,正在说个笑话。

太后是很喜欢,龙四眼皮子抽搐着,觉得丢足了人。他正在懊恼事先没有叮咛孩子们,妻子四夫人过来,低低的得意:“你儿子刚才也说了一个,又得了太后一个荷包,这钱如今都赚到宫里来了。”

“丢死人了,你还喜欢。”她的丈夫这样回话。

龙四夫人谨慎地问:“哪里不对吗?”

“这个笑话是在老太太和姑母面前都说过的,哄过一道儿钱。既然要往太后面前说,怎么不好生准备一个,我不看他们,我这脸上臊的慌。”龙四索性往后又退几步。

龙四夫人却觉得不错,自语道:“好歹我儿子这算见过宫里的世面。”她跟上去,还是得意的。

谢老爷石老爷意识到跟着龙四比较不会出错,三个人一起走着。加寿回来,脆生生道:“四伯父,你累了吗?倒落在最后,还是要看什么地方的花草呢?”

谢老爷和石老爷忙着堆笑,前面那是宫中实际上尊贵第一人,太上皇和太后。面前这个是宫中得意第一孩子。

龙四更生暖意,也不肯怠慢:“有劳寿姐儿来陪我。”加寿翘翘鼻子:“四伯父不用同我客气呢,您是我请来的客人,理当我招待。要是今天看不足,改天再来吧。”

龙四还没有答应呢,谢老爷和石老爷满面春风应声:“那太好了,要不是托赖寿姑娘,可怎么能来呢。”

加寿神气的回答:“这没什么,要让舅祖父满意呢。”

谢老爷和石老爷对看一眼,都想这孩子聪明的,把这人情加在老国公身上。按说她离开的时候一周岁出去,哪里还能记得老国公。这是家里大人一直在提醒才是。

龙四暗暗得意,看看我有个好父亲,在宫里也是一样的有颜面。

这就加寿陪着走到小镇上,龙四三个人一起惊呼:“天呐,一模一样,”除了小些,小镇和袁家小镇没有区别。

太监站街,宫女当垆,二层的酒楼招牌是透出老字号,谢老爷抓耳挠腮,石老爷步步不安。

看出他们的心意,龙四轻声道:“舅爷们好好考功名,自然有能照顾的地方,这小镇并不只是为寿姐儿起的,还有安慰太后的思乡情。”

在太后的心里,当年的中宫就是为寿姐儿不想家。她接来孙女儿为疼她,不想她想家哭成撕心裂肺。

在太上皇的心里,当年的皇帝则是为中宫的思乡情,皇帝二话没说答应起这个小镇,一切心思为妻子。

树立在秀景佳色中的小镇,亦是情意的化身。

二楼上坐下,龙四等人又吃了一惊。多出来一个衣着气派的妇人,太子侍立在她身边。

她发上凤饰,衣上彩凤展翅,不用指点,也看出这是皇后娘娘。

袁训匆匆过来,低声道:“来拜见娘娘。”龙四反倒趁心意,他不想露脸面,也不想回家吹嘘,他和老国公有一样的心情,皇后如今还喜欢寿姐儿吗?

皇后笑容可掬:“罢了罢了,是加寿的亲戚们,闲了再进来坐坐,陪太后说说家乡的事情。”

看上去和气,四夫人是多了一层脸面,龙四是放下一层心。

“给,我招待你。”小小俊秀的公子,柳云若送上茶水。小小柳公子面对他心目中的神箭手龙四公子,和孩子们的争斗点滴没有,满面的腼腆。

加寿也不同他客气:“云若,大弟二弟六弟也会来帮忙招待,四伯父也交给你了。”

“行。”柳云若对这差使很中意。

谢老爷和石老爷见他衣着不凡,在这里随意,腰上也得了太后一个荷包,怀疑是皇子殿下,跟龙四打听:“这位是?”

“皇后娘娘的侄子,国舅柳至的独子。”

谢老爷和石老爷再次起敬,算起来从他们进宫的开始,起敬了好些回。

小镇的特色就是山西的食物,但招待的是来自山西的人,加寿特意加上各式宫肴,大家都吃得很香。

只是碍于太上皇太后、皇后和太子在座,才没有赞不绝口。

龙四眼角不时在袁训身上,见他终于给自己一个隐晦的眼色,龙四的心狂跳起来。

扶着桌边才能站稳,对上谢老爷、石老爷询问的眼光——他们是越来的越拘谨,孩子们太小觉得不靠谱,步步跟着龙四最安心——龙四尽量自然的颔首,不愿意他们看出自己的去向。

“就来。”

都以为是净手,谢老爷、石老爷释然,眼光随着龙四走到树丛里,期待的才收回来。

袁训在几步外等候,龙四深呼一口气,追上去跟他并肩。

……

不起眼的宫室,完全隐藏在景致中。但这里是皇宫,一个草根子在外人眼里也有荣耀,何况里面的人是谁,袁训已知会过,龙四肃穆。

白玉台阶之下,最后一声温和的叮咛:“进去不要怕,慢慢的说。”

龙四用力点头,学着袁训的模样,半垂着身子,双手放在两侧不敢乱晃,踩着袁训脚印来到殿室中。

半旧而古朴的摆设,古董的意味十足。半倚半坐的一个身影,因为龙四低着脑袋,只见到衣角上威仪冲天的飞龙。

“臣袁训见过皇上。”

“臣龙怀全见过皇上。”

皇帝目光在袁训身上掠过,若有若无的有一丝笑意,但随即板起脸,他还正跟忠毅侯生气呢,淡漠地道:“平身。”

并没有赐座,袁训和龙四静静起身。

“龙怀全,老国公身子还好?”

龙四扑通重新跪下:“父亲身子好,只还是起不来。”

皇上语带调谑:“你既进京,让忠毅侯往太医院弄点儿好药,”眉头轻动:“哦是了,前福王府里有个药材库,朕并没有收回。”

龙四得到这样的垂问,感激莫明,眼眶微微的红了。他想到病卧在床的父亲,自有他病人的一番艰辛,当儿子的一旦体谅父亲,他的苦全在眼中。

但有皇帝的这几句开场白,不但龙四心头的苦去了一大半儿,他还代老国公心里一宽。

这代的毫无道理,但龙四就是背上一松,觉得父亲和自己心里对世事的难,原本重如泰山,现在轻如小山。

还有话要回,龙四才不敢完全放松。

他本应该这就回皇帝,说小弟送回不少药材。但袁训抢先一步回道:“回皇上,福王府里却没有文房四宝库。”

“朕那日无事,翻了一翻旧年的事情,梁山王府里还存着不少的好笔好书册,朕也纳闷,历代梁山王都征战在外,先皇和太上皇赏给他们丹青给谁看呢?听到你的话,朕可算明白了,先皇和太上皇都知道你要跟梁山王府斗气,满京里都说你仗势欺人,好在梁山王府库藏丰富,才没有让你斗下去,而你这不长进的东西,落上一个贼名声。”皇帝鄙夷。

这一番话是袁训自己招来的,龙四不回话。袁训带着不服亲家,而且事情始末,在皇帝面前,袁训早就洗白自己好几遍。

今天也不例外,袁训陪笑:“当贼原是阮英明。”

“都不是东西!书画成癖,为纸作贼。丢人。”皇帝斜睨了一眼,目光微转,放到龙四身上。

龙四感觉到,人不由得一哆嗦。

“龙怀全,郡王与国公们,相处的好吗?”

龙四脑子嗡的一声,千万头绪,过往的片段,加上他能荣幸的为家里做个辩解,在脑海里翻腾开来。

说好,不对。如果好,就不会有梁山老王帐下,几位国公跟随定边郡王造反。

说不好,不对。他的姐丈就是一位郡王不说,也不能把各家郡王一起黑。

这个回答,如果不是事先推敲过的,龙四知道自己今天过不了这一关,只怕回的颠三倒四,皇帝听不进去。

但好在,镇南王事先打过招呼,袁训事先知会,龙四很快把乱腾劲儿压下来,必恭必敬地回了话。

“风调雨顺之时节,皆大欢喜;遇旱遇涝,可以支撑。”

说来说去,郡王和国公之争,为的是田地,田地是钱。

国公们手中有余钱能支应,可算无事。当年遇灾,郡王们索取不能满足,不满从琐事到大事,从家外到家里,这就不能消停。

皇帝一听就明白,略带忧愁的道:“这哪一年没有灾呢?”不是这边淹,就是那边旱,期盼雨水有雨,小雪全国有雪,这几乎不可能。

“总是,都为军粮充足,边城靖宁。”龙四说的咬着牙,让他不带出对任何人的恼怒,对他是个考验。

如果真实的回话,说这事情从郡王们掌兵权后面开始,就是把太上皇请过来,也说不明白这事。

而梁山老王,至今人人怀恨,他也是一代一代接下来。

龙四面色灰暗,他自从心依顺家里,小弟又与梁山王府结亲家,又有太后,他和老国公都有澄清这事的想法,也就尽力的往前面了解很多。但越了解越复杂,复杂到一个脑袋变十个大,也理不清这一出。

十大国公守十大边陲重镇,国公们后代不继,出一个斗鸡走狗的,倒了国公府是小事,边陲重镇失于安宁。

郡王们不管真的有亲,还只是同姓,因为开国功高,开国皇帝有猜忌之意,把他们分封在国公们中间,一是不许他们在京中,依仗功高对皇室有威胁;二是以国公牵制郡王,以郡王监视国公。

唯一留在京中的三大王府,镇南王府忠心不二,开国的那位王爷,他的族兄族弟有亲戚,他跟随造反因为兄弟们的邀约,论起来他这一族,是亲戚。他与皇帝完全没血缘关系。

梁山王府忠心耿耿,只看他们代代王爷的相貌,就知道跟皇帝挨不上边。跟镇南王一样,论亲戚关系,这一族是亲戚。

忠勇王府因为首任王爷战死,照顾王妃的心上,把她留在京里,总不能把一个寡妇打发出去独自照管封地。招赘忠勇王忽然恢复原姓,这是个意外。

原本安乐于封地的郡王,后来有了兵权。自认为龙子龙孙,垂涎各国公的地界。

他们能守边城,为什么还要国公府存在呢?

梁山王代代在军中,代代因为粮草和国公们摩擦,郡王们都助一臂之力。

国公们日子难过,委婉的,与郡王们联姻。骨头硬的,硬扛到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如造反的几位国公,再不反没活路。让深谙内幕的定边郡王说服。

这些话龙四不能回,他只能从军粮和风调雨顺上去回。

皇帝陷入沉思,这件棘手在他登基后,一直想解开,却处处是结的为难事情,又一次让他为难的不行。

掀掀眼皮子看一眼袁训,表弟和梁山王定下向各国讨债之仗,军中粮草大半由户部支应。户部尚书不能给,也有他的道理。以往军粮,先由各国公府支应。

袁训以此仗发动大军,是从没有过的。经历时间之久,也与以前不同为理由,差点把户部尚书打了,这粮草才要到手。

袁训这样做,他早知道就地支应粮草的不容易。

也有他的私心,他为了他的舅父。这一条,让皇帝恨恨。正烦着呢,把袁训斥责起来。

“这些话,你难道不知道吗?早你怎么不回!”

袁训不慌不忙:“回皇上,臣幼年离家,知道不甚明了。但臣蒙圣恩,往军中走了一回,臣愚顿,回京后方整理出一个条陈。”

“你是愚蠢!这些年才有一个条陈。说吧!”皇帝的不留情面,让龙四惊的面无血色,他把上有太后忘记,为袁训暗暗担心。

袁训十二岁后在太子府中长大,听训这事情对他颇不陌生,他还是没事人一个,也不影响他回话的自如。

“十位国公,今已去数个。郡王们也仅存数枝。延宁郡王战死,江左郡王战死,定边贼子,造反身亡。另东安、靖和二郡王,为赎旧错,惭愧自刎。他们的封地,却还存在。臣查了一查,归各州县管理。以往的军粮支应,有的给,有的不给。军中无粮草,全由现存国公们供给,”

皇帝把案几一拍:“你不用说了。”

袁训闭上嘴,龙四可怜巴巴。小弟的话没有错,以前十个人给军粮,现在五个人给,迟早国公府没有活路。

老国公弃武改文,就是看出这一点无人过问,老子不掌兵权,反正郡王们都有兵权,烹走狗的时候到了,知趣后退。

梁山老王跟辅国公府的矛盾就出现在这里,老王许他去兵权,却还要军粮。

因为你国公府早年封地还在不是。

辅国公两眼一抹黑,要是没有袁训出现,也离造反不远。

一个一个的郡王战死,一个一个的国公府倒下,但大片的田地不知去向。

暂管的州县,有时候旱涝还伸手问朝廷要钱粮。这中间的一大亏空,出来的无影无踪,突兀的横着这里。

皇帝眉头更紧,龙四是忍不下去了,插着回了句话:“这些事情,梁山老王他应该知道,”

“老王有老王的难处。”袁训面无表情打断他,而且不顾这是君前,对龙四狠狠一个眼色。

皇帝看在眼中,硬生生让气乐:“朕在这里,你还敢弄鬼!”袁训重垂下头,龙四满身悲凉,在他心里,与他家为难的除去郡王以外,就是梁山老王。

皇帝不这样看,袁训知道,及时把龙四拦下来。

殿室中寂静无声,只有春风带着花香拂过的动静。皇帝愁眉不展,袁训回的话,他登基后也一一查过属实。

这里面梁山老王他依照旧例问各国公府要粮草,国公府子弟不屑,把田地丢失他不管。唯一可恨,老王是按风调雨顺的例子讨要,引发诸国公对他的痛恨,但他省了朝廷的,不是全在自己腰包。

郡王们有逼迫撤去国公府的嫌疑,因为边陲可以不用他们守。也是相中他们家产的含意。梁山老王是王爵,他见风顺势,国公的日子就不好过,以为从梁山王到郡王,全看他们是眼中钉。

这一层层的矛盾,里里外外纠缠成结。丢到这一任的皇帝手里,他数年没有理会,是无从下手。

他可以按袁训回的话,把流失田地从州县里另行分出,旱涝也可以另计,收息也就另计。但他不愿意打破开国先皇的编制,十位国公,十位郡王。

以郡王看管国公,以国公掣肘郡王。

还有葛通,虎视眈眈盯着他外祖父的王爵。田地重新一分,江左郡王这一枝就彻底不在。葛通不见得反,这也是逼反人的手段。而且动了开国先皇设定下的根本。

再分出去另计过,再还到国公编制上,嘴上一说很容易,这中间派人管理,上册收存,耗费人力物力浩大,这中间出贪官不会一个两个。动一动都麻烦。

良久,皇帝疲倦地吩咐袁训:“依就户部支应粮草吧。”

“是。”袁训应下来。

看着皇帝眼色手势,袁训理当这就辞出。但他不是别人,欠身道:“寿姐儿今天请客,皇上日理万机中,也当松泛松泛。”

“走走也好。”皇帝在袁训和龙四的陪同下,不用车辇,往小镇上来。

……

玉兰树下面,铺设好锦垫。加寿问过太子不坐,头一个坐下。管理宫务威严的小加寿消失不见,换上来的是随瑞庆长公主的小加寿。

“开会开会,太子哥哥是我这一帮的。”

长身玉立的太子含笑。

执瑜执璞紧接着坐下来:“我们是一帮的。”

萧战和加福坐下:“我向着加福,加福向着我。”

香姐儿坐下来,禇大路背着小红花飞快过来。加寿请家里人,他们也能出现。禇大路小胸膛一拍:“我向着小古怪,我向着小古怪。”小红花嗓音软软,舌头打着卷儿:“我向着小古怪姑娘哦……我向着小古怪姑娘哦……”

一众眼光,放到龙氏兄弟身上。

龙显邦看一看:“寿姐儿有殿下,无人能比。瑜哥璞哥顶天立地,不用我们。加福…。”

萧战做个撵鸡的姿势:“哦哧,哦哧,”

龙显邦笑道:“我们向着二表妹,来来,今天是你们商议谁是小二爷,这事情还用商议吗?不过是借机会又争执罢了。我们不插话,二表妹,我们支持你!”

呼呼啦啦站到香姐儿后面,香姐儿竖起好几个手指头:“我又多了这些人。”

不怀好意地只看萧战。

萧战眨巴几下眼,把萧元皓抱过来。放到锦垫上,萧战趴下来,双手踞地,昂头向天:“嗥嗥,我是狮子我是老虎,元皓,你向着我和表姐吗?”

“好啊好啊,”萧元皓乐得直点头。

香姐儿坏笑,继续晃动手指头:“我的人还是多出来哦?”

萧元皓到处乱看,把过来的皇帝看在眼里。迈开小腿跑过面前,皇帝刚笑着要抱他。就让拖住衣角,小嘴里飞快:“帮忙,皇上来帮忙,”

孩子们面面相觑,一古脑儿爬起来见驾,有一个没忍住的,一起大笑出来。

元皓挺起胸膛,以为这是对自己的夸奖,小手更攥住皇帝不松手:“我们人多,我们人更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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