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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竹云的抱怨，纪元海笑了一下：“这大过年的，谁不回家休息？”
随后，意识到王竹云的话语背后意思，又问一句：“你这是天天过来啊？”
王竹云闻言，倒也坦然：“是啊，假期里面闲着没事，我就天天过来转一圈。”
“我又不拜年走亲戚，以前的同学有些结婚了，有些快要结婚了，我再上门也是不合适。”
“就想要找你，来看看有意思的事情。”
这话说的虽然没蕴含什么悲欢，只是平铺直叙，了解内情的纪元海听起来，却是听出来王竹云这种“家不是家”的滋味。
她爸王文博，跟新妻子也结婚十年了，连儿子王竹青都已经六岁了。
王竹云看到这一家三口，想着自己的妈，心里当然不好受。
也是因为不好受，之前王竹云才格外和王文博无法容忍；王文博说她两句，她就忍不住还嘴，吵架……
在这话题上硬扯下去，就比较不合适了。
“小纪，你其实考虑的还真对。”王老说道，“这个姓赵的，就是县城第一大姓氏，熟人不少的，”
王竹云哼了一声，显然是心服口不服。
这是一根孤竹，有挺拔、清高的韵味。
王竹云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笑着：“这竹子真好看，可惜我没法带回家去……”
“好吧，雨过天晴。”纪元海笑着把竹子送回铺子，让刘香兰记下这是预定好的，又骑自行车回到王竹云身边，“走，去王老家吃饭。”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跟着王老说：“纪元海同学，你就不要乱客气了。”
王竹云也不回答，就是笑。
“管他是不是呢，我感觉是，就去干他。”
“再说客气话，我爷爷生气，我也生气了。”
“对，就是这样。”纪元海说道。
“我窗户被人砸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纪元海笑着说道。
王竹云气的不行：“你不光是个奸商，还特别讨厌啊。”
“也不知道是准备给谁看。”
“王老，这方面我还真不擅长。”纪元海说道，“我自学的时候，主要是文科好记好背，多读几遍有些事情能懂了。”
王竹云说道：“耸人听闻。”
“我爷爷能给你办的事情，顺手帮你办了，也不算什么。”
纪元海上辈子对理科就所知不多，若是考文科应该能拿高分，保底也能上个重点，省大学。
让姓白的收拾，不是不可以。
“我也是想着报案，不过在这之前还得问问您。”纪元海说道。
王竹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有人砸窗户搞破坏，要害死你这铺子里面的花草，让你赔钱啊？”
文科基础好，没必要强行改为理科，有些事情，是殊途同归的。
这生产队社员可不一般啊。
“而且，放在铺子里面，我给你养好了再说吧？你这样抱走了，它可能活不成，还不如让我给你养好了。”纪元海又说道。
纪元海不由地笑了：“王同学，你就这么说王老啊？我今天一定要给王老转达一下！”
但如果不是高大明，而是其他人，那就得多问一句。
“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才知道你是在这个铺子的；要是早知道这里跟伱有关系，我当时肯定更加留心了。”
“竹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纪元海思考了一下，说道：“王老好心，我领受了，只是您万万不要勉强！”
纪元海笑道：“行，就这一句话也帮不少忙了。”
“竹子又花不了几个钱，我送你一盆。”纪元海说道。
而他就算功成名就，一旦放大了仔细看某些不可思议的成功，将会近似于伪科学；全世界都搞不定，在他这里能搞定……这意味着孤证为假，使用了上不了台面手段。
“理科方面，我就真的没太接触过。”
“舞刀弄枪——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谁跟你接龙了！”王竹云气呼呼地把竹子塞给他，“给我养好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啊。”
白主任微笑说道：“我这里有一盆松树，长得不太好，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帮我看看？”
这叫人话吗？根本是在笑我！
王竹云的笑声戛然而止。
王竹云推着自己自行车，默不作声。
王竹云说道：“这可算是有实际损失了，你要不要去派出所报案？”
“唔……”
王竹云闷着头掏钱：“你别笑了啊……”
王老说道：“那倒是可惜了，你这特长如果到了农学方面，如鱼得水啊。”
王老开口这么一说，纪元海甚是惊讶：“王老，这能行吗？”
纪元海笑着跟刘香兰招呼一声，推起自行车跟在王竹云身后。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找白主任。”纪元海说道，“白主任收拾过一次这事情，这一次，再让他收拾吧。”
“那你现在在干吗？”王竹云看着他，指着他的眼睛和嘴巴，“你根本就是在笑我嘛。”
王竹云把蛤蟆镜摘下，挂在脖子上，蹲在花草前问东问西，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
要是这一层关系，我这铺子，还有那个钱……可得好好思量一下。
“这个，王老还真不一定能养活。”纪元海说道，“要是养不活，你可是害了一条性命啊。”
白主任看到纪元海和王竹云两人说着话，带着笑，居然并排而行，看上去挺亲密，不由地眼神闪烁一下。
王老已经听明白了事情大概，知道纪元海是想把竹子养好了再给王竹云，包括王竹云自己也知道，就是有点气不忿、故意抱怨而已。
王竹云看了一眼被报纸堵住的窗户口，仔细回想一下：“大概有三天了吧？”
“有。”纪元海说道，“不过光是砸坏了窗户，想把一些受不得寒冷的花草冻死。”
倒是走文科，一样可以挂帅做某些事情，一样可以取功勋；就算是不挂帅，不走那条路，纪元海走商路自己当老板，到时候直接拿一些成品出来，还用得着对别人解释、打报告、做申请？
“如果只是高大明，我感觉还好说，毕竟已经被白主任收拾掉了。但是那个赵家应该是个地头蛇，摸不清情况，我也不好贸然行动。”
“你既然天天来，这铺子的窗户是什么时候被砸坏的？你留意过没有？”
正想着，纪元海停下了自行车：“白主任，过年好啊。”
王竹云气恼：“你别笑了，怪烦人的！”
你要说“我寻思得多浇点水”，怕是要被踢出研究小组。
“闻鸡起舞。”纪元海说道。
“受冻都有什么花？”王老关切询问。
如果砸窗户的是高大明，纪元海直接报案也就是了，不怕他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对高大明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晴空万里……”“里应外合”……
“有人砸这个窗户干什么？”王竹云好奇地问。
“他仅有两次失手，被你全记在心里了，光辉形象都毁于一旦。”
进了家属院没多远，遇上白主任骑着自行车出门。
纪元海说道。
“谁知道是哪一个？而且，没有人证物证，他们只要不承认，还能怎么办？”纪元海说道。
“这也太可恶了！你们受了多大损失？”王竹云问道。
王竹云扶着竹子，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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