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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生意能这么好，也是好事。”
纪元海说道：“我今天就带晓红回去，省得你担心。”
刘香兰点头应了。
纪元海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大年三十到初二，县城也没几家做买卖，这几天不如回去过。”
刘香兰有些不舍：“那些花可也是不少钱呢，冻坏了怎么办？”
“两三天不耽误事，就算是冻伤了，我回头再想办法救回来。”纪元海说道。
刘香兰犹豫了一下，也考虑着那两天的确没有生意，便点点头：“行，我三十当天回小山屯去；要是真有花草冻坏了，元海你可要救回来啊，可别损失了这么多钱。”
说完这件事，又有生意上门来了，刘香兰开始忙碌。
纪元海从屋内抱起一盆兰花，用厚衣服包裹了，跟刘香兰招呼一声，向着县家属院而去。
路上，买了两份点心果子，两瓶酒。
“你把小云给我找回来！”王老先生喝道。
说着话，掀开了盖在花上的衣服，王老先生顿时怔住。
“我给您带来的兰花，你看看品相行不行，可别冻死了！”
这么冷的天，年关时候偷盗的不良分子又多，她要是赌气这么选择，可就真要糟糕透顶。
王老先生恼怒不已，王文博是尽可能“解释”，同时也跟王老先生说王竹云肯定不会有事，就是脾气不好跑出去了。
纪元海便问了那户棉纺厂人家的地址，上门敲门询问。
这一下，这一家子人都吓住了。
纪元海心知事情可能变得有些糟糕。
跟门卫一打听，王竹云上午的时候提着行李包，的确经过这里。
“王老，我这就去了。”
以王竹云的情况，在青山县除了家属院，也就是团结巷子可去，其他能去的地方真不多。
纪元海笑道：“怎么不行？”
然后又去家属院门卫那里，把酒和点心果子塞给董大爷。
非常时候，难免做一点非同寻常的事情，纪元海立刻开口搬出王竹云父亲名头，让他们家好好回忆细节。
袁奶奶叹气说道：“小纪，又让你看笑话了……家里面这点事，怎么也清净不了。”
纪元海放下手里面花盆，说道。
纪元海转头一看，原来是入秋时候，自己来团结巷子看花草赚两块钱的时候，那位李大爷。
纪元海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天傍晚到今天上午没出事。
到底是听纪元海的，拿了一个小地瓜塞给他。
王竹云该不会选择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吧？
董大爷也跟他推让一下子，终于收下。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形象大变，但仔细一想，现在已经春风蓄势待发，她又是省城的大学生，形象改变走在潮流前沿，本就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去另一个同学地址一问，王竹云根本就没来过。
“我记得竹云说过，她有个女同学是县棉纺厂职工的女儿，可能就住在团结巷子那边。”
“她没说过她是县里面领导的闺女啊，要早知道，我们家欢迎还来不及，咋能把她往外赶？”
现在大过年的时候，王竹云赌气出走，他倒是真能忍住不去找。
李大爷说了一下，那个提着行李包，挂着黑眼镜的女人，的确是从棉纺厂一户人家走出来的。
王老先生摇头道：“没这个必要，小纪的文化水平不差，堂堂正正上大学，以后前途光明无限。”
结果到这一步打听不出来了——没人听说过棉纺厂职工的儿女有大学生。
“对，对！”王老先生冷笑，“小云是反对你的，我也是反对你的！你可得好好认清楚了，我们两个都是坏人，你身边的才是好人！”
等他走了之后，袁奶奶又擦了一下眼睛：“这孩子真好，跟文博年轻听话的时候一样……”
纪元海对李大爷的印象是脾气挺古怪的，但没什么坏心眼。
待王老先生顺气之后，纪元海才询问王竹云既然赌气不在家，为什么不来王老这里。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比外面要舒坦的多。
“文莉嫁给我十年了，竹青也是您孙子，今年都六岁了。”
“到底是小云脾气顽劣，还是你跟李文莉看小云不顺眼？”
还说了另外一个王竹云可能借住的同学地址。
“不管怎么说吧，小纪是个好孩子，他在农村过的不容易，往后咱们该帮忙的一定要帮。”袁奶奶说道，“可惜文博不是前几年了，否则给他弄一个单位工作还是可以的。”
王文博站起身来：“爸，您这话实在对文莉和竹青都不公平。”
纪元海有些不太确定——这是王竹云吗？
又去了几个王竹云原来去的地方，也同样没有去过。
王竹云的同学被他逼着想了好一会儿，连上学时候喜欢去学校什么地方都说出来。
“这，真不知道啊。”王竹云的同学说道，“她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来找我住几天，我这里既然不方便，她回家了。”
纪元海点头：“八成是团结巷子，咱青山县的铁饭碗职工住在那条巷子的多。”
赵大爷瞪他一眼：“你这个小孩子真是瞎讲究，都像你一样，我还做生意不？”
“不知道，昨天就走了！”
王老先生疲惫地对他点点头，示意打招呼。
“挺好，挺好！”
“从今往后，可不是咱们帮助小纪，而是咱们欠了小纪人情，要还他的人情啊。”
“您就是让我找，我找了又能怎么样？这孩子脾气又不好，专门跟我对着干，我就是找到了，也就是让她同学的家人看笑话。”
“这些都先别说了！王竹云说没说再去找谁？”纪元海直接打断了他们的感慨。
“可能，那时候他真的很缺少一笔钱，我们又恰好给了吧。”王老先生说道，“总而言之，从今往后，是咱们欠他的情，可不能再让他客气来客气去了！”
然后王老先生放心不下，王文博则是感觉没办法跟女儿低头说软话，干脆不找女儿了。
只是这会儿，屋内的气氛一点都不温暖，甚至于冷到冰点。
即便如此，如今临近年关，真不一定人家就会留下王竹云。
“提前乱给他安排，不是什么好事。”
董大爷摇摇头：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顶什么用？人家还就喜欢这样的。
纪元海笑呵呵：“都像我一样，您就让我们供养着，不也挺好的吗？”
今天索性就把过年的一些礼节也走了。
“她有事情我怎么能不帮忙？”
“她能跟人家同学一家子过年吗？王文博，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要是不把我孙女找回来，我跟你没完！”
“挺俊的。”纪元海说道。
李大爷哈哈直笑，反而谦虚了两句。
至少家里也得是个正式职工。
“胡说，哪有不爱吃烤地瓜的？”赵大爷瞪着眼，又把烤地瓜往前塞。
“大爷，我今天不是来看花草的，是来找人的！”
简单来说，他利益标准挺高，真正的道德标准可就不好说了。
纪元海说完之后，骑上自行车匆忙离去。
“再说了，他还惦记着咱们给他的照顾，老想着还给咱们人情——这孩子不愿意欠别人东西，这咱们给他安排，他也不能接受。”
“你们现在眼里面就只有亲生儿子了吧？”
事情听上去很简单，王老先生的孙女王竹云，这也到了放寒假过年的时候，然后跟王文博父女关系不太好，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赌气到同学家居住。
“后来她就不来我们这里了。”
“大爷，您给我说说大概情况？”
赵大爷笑了一下：“你这孩子，事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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