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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在哪里都行,”萧驰野磨着软肉,喉间收紧,带着逸出来的叹息说,“建个家。”

沈泽川出着汗,仰头在泪眼蒙眬里没发出声音。他很久没有做了,今夜被刺得微微发抖,只是几下,就要出来了。他攥皱了萧驰野肩头的衣衫,胸口起伏激烈,过了半晌,才低低地说:“不行,进、进门去……”

萧驰野把这句不行当作回答,猛地挺身,让沈泽川险些失声。

“二郎什么不行?”萧驰野用手臂牢牢地把着沈泽川,捏正他的脸,又狠又坏地说,“二郎什么都行。”

沈泽川迅速红了眼角,半露的脖颈也红了。他几度张口,却只能逸出别的声音。汗涔涔地浸湿了衣裳,沈泽川逐渐喘不上气,他抵着萧驰野的胸口,被那惊涛骇浪般的欢愉撞得晕眩,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两次缴械了。

沈泽川昏睡过去,萧驰野才沐浴完。他看窗外蒙蒙亮,就没有再歇息,而是喝了杯酽茶,就在床边蹲着身,看着沈泽川熟睡。

这不就睡着了。

萧驰野抬手摩挲着沈泽川的面颊。

回到离北,一定要请一灯大师来。他后来左思右想,都觉得不论是风寒还是疫病,频频出现在沈泽川身上跟那药分不开关系。

太瘦了。

萧驰野凝视着沈泽川,在万籁俱寂里想。

虽然以前在阒都也觉得他瘦,但那时都比现在好。齐惠连死后,沈泽川那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人迟迟没有再喂起来。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萧驰野牵着他,看着他,对他逐渐倾来的某些依赖百般呵护。

沈卫和白茶谁都无所谓。

萧驰野低下头,贴着沈泽川的面颊,盯着那试图落在沈泽川身上的日光,敌意深深。

沈兰舟是他萧策安的。

萧驰野打马出城时,周桂与孔岭相送。他勒着缰绳,说:“三日为期,不论成败我都会回来。驻扎在此的禁军暂时不动,一旦觉察到雷惊蛰的踪迹,就差人快马加鞭通报给我。茨州的城墙虽然破旧,但也不能就此置之不理,具体的加固安排,晚些有兰舟为两位详解。”

“侯爷放心,”周桂说,“茨州的人手皆听同知安排。”

“有关重建茨州守备军的事情……”萧驰野顿了片刻,说,“我一概不会过问,那是兰舟要与两位参酌的军务。禁军仅仅是代行巡防权,我也不能僭越处理,所以有事情,也请两位与兰舟商讨,我决定不了。”

孔岭心下一热,又冷了。他们原先担心萧驰野会借着代行巡防的军务之由,插手茨州守备军重建的事情,不肯归还茨州军权。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放了心,紧跟着又担心起来。萧驰野不要茨州军权,不收茨州报酬,不拿茨州粮食,那他这般劳于奔波跟雷惊蛰对打是为了什么?不如立刻北上回家逍遥啊。

孔岭斟酌着言辞,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萧驰野接着说:“我既然答应了两位要剿匪,就不会背信弃义。周大人肯冒杀头之罪让禁军过境,这份情谊我自然要还。再者,禁军这几日的粮草供应也由茨州百姓承担。饭我们吃了,仗就肯定要打。”

周桂行一拜别礼,说:“那我们就在此恭候侯爷凯旋!”

“还有几件事情,我也一并与两位说了。”萧驰野的马绕行了几步,他看着周桂和孔岭,说,“我此生没有纳妾的打算,如今暂住在周大人府上,院里就不必再送人了,男女我都不要。况且如今事务繁琐,我也没有余力在此事上与两位周旋,便借着今日,与两位说明白。”

孔岭知道他是指上次的事情,不禁老脸窘迫,笑也不是,答也不是。

“兰舟久住中博,难免有人要提些陈年旧事。但他沈泽川么,”萧驰野抬起马鞭,指着阒都的方向,“是东宫太傅齐惠连的学生,端州纪刚的关门弟子,锦衣卫前任北镇抚兼同知,还是我萧策安日后府上的当家人,跟别的名字,一概没关系。”

这下周桂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本就不是会搪塞的人,听得目瞪口呆,嘴唇翕动,说:“啊、啊……”

萧驰野掉转马头,带着猛禽策行而去。

周桂半晌没回神,揪着衣袖,问孔岭:“侯爷这是、这是什么意思?那离北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人家不稀罕茨州的兵马,但是别提沈卫,”孔岭镇定地拭着汗,说,“也别再提白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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