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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凑近闻了闻,而后一扭脑袋。

“且由着他吧,饿了自然会吃。”

檀云忧心忡忡,连忙上前将阮蓁拉开:“我听说它咬过不少人,往前走在街上,就连马车都得让道。不说旁的,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它都敢咬,咬了还一点事都没有。姑娘莫靠近。”

阮蓁素手轻拍檀云手背,安抚道:“到底是世子爷的爱犬,也不足为奇。”

说着,她垂下眸子。

“定国公府世子爷至今不曾任职,可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留几分薄面,百官惶恐,敬而远之,你可知是何缘由?”

她清浅一笑,摄人心神。

“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旁的我不知,可明徽年间,并无先例。”

“每年附属小国上贡,都有君子六艺进行切磋,若输的难看,便是脸面尽失,可只要他在,皇上便能心安。”

“三年前,成远侯离奇断了气,这桩案子顺天府,大理寺,刑部一月下来都束手无策,天子震怒。顺天府府尹无法,恰巧同定国公有些交情,便求到他那儿,他心不甘情不愿花了五天的功夫就给破了。”

因此,

“莫说他放狗咬人,只要咬的不是皇上,宫里那位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阮蓁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道。

“所以,你以为咱们屋里的趴着的只是条犬?”

她叹了口气:“这分明是……祖宗。”

——

国公府书房

咏太医入府给顾淮之上药。

他仔细的探其脉象,低声道:“这次世子受伤的事到底让皇上受了惊,昨儿夜里歇在婉嫔娘娘那儿梦魇又受了凉,整个太医院的连夜守着。”

“这段日子,吃的那些丹药也比寻常多了一倍。瞧着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可实则底子越吃越垮。”

顾淮之坐姿慵懒,空出的那只手玩着腰间的玉:“且由他折腾。”

咏太医:“池家那险些废了的腿的大公子如今能下床走动了。”

顾淮之眉目疏朗,听后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池御史大人精于算计,周焕平庸,太子党一派的官员大多都是臣服于池御史,然其嫡子池兴勋却愚蠢至极,构不成隐患。

自顾淮之出事后,临安这片天染上的惶恐阴霾至今未褪,原先定在这几日嫁娶的人家也仓促改了婚期。

盛挽下令他留在府上养伤,这样的日子实在乏味无趣。

是时候将池兴勋提出来玩玩了。

咏太医把好脉,恭敬道:“世子这几日身子恢复的极为不错,主子那边也遣人问了几次,他若知晓,也能安心了。”

顾淮之听罢却是眉心一蹙。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当真无碍?”

“我的医术,世子有何不放心的?”

想到这几日无厘头险些让他崩溃的梦,顾淮之面上不显,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理了理袖摆。

他将茶几上的盒子推过去:“你瞧瞧,这匕首上可有毒?”

一听这话,咏太医当下正色,连忙打开。

失声道:“这不是……”

顾淮之淡淡道:“没错,是庆功宴当晚的那把。”

咏太医取出银针,没变色。

他又花了一炷香,检查。

而后,得出结论。

“这匕首无毒,世子可是身子有不适?”

咏太医不敢松懈。

顾淮之可不能出事,他若有一个不妥,主子也能从千里之外跑回来。

听到无毒二字,顾淮之当下斜睨咏太医一眼。

开始怀疑他这个太医院院首是怎么当上的。

男子淡淡道:“自那日受伤起,我便总做一个梦。”

咏太医茫然。

顾淮之继续淡淡道:“若不是中毒,可是中了边疆那边的蛊?不若你再把把脉?”

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即便谨慎,中蛊也不无可能。

天天都来把脉的咏太医:……

“世子的脉象的确无碍。”

“臣常读医术,边疆那边的蛊虫也略知一二,从不曾听说能让人夜夜做相似梦。”

顾淮之当下面色难看。

这太医自己见识短浅,还质疑他?

他冷下脸,一字一字道:“你是觉得我闲的,故意给你找茬?”

“臣不敢。”

咏太医看了眼他的脸色,惶惶道:“臣觉着应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顾淮之的脸黑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原先他也是这般认为,可让长风找了姑娘,临到头也让他轰了出去。

咏太医小心翼翼:“不若世子同我讲讲,是何梦?”

顾淮之眸色漆黑,光线撒在他一半的侧脸上,一明一暗。却透着诡异和刺骨的寒。

他压制住不耐。

轻启唇畔。

相当优雅矜贵的说了一个字。

“滚!”

------题外话------

天凉了,收拾收拾,月底就要上架了~

顾淮之:我有病,我可能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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