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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闻言猛地松了口气,不用担心看到自己狼狈模样,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松懈。

然而,下一秒,她才知道这样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三爷答应她不去更衣室,也的确做到了,可他却在别的地方让她割地赔偿。

把守在门口的霍羌,凭借敏锐的耳力,屋内的所有动静都传进他耳中。

有时声音模糊不清,有时又清晰的近在耳边。

霍羌那张五官普通的老脸,不禁泛起一抹尴尬之色。

三爷连夜飞回来,这个时候还能跟夫人培养感情,可见其无论是心态还是身体情况,比他所想的要好很多。

霍云艽从始至终,都没有放过秦阮的那条狐狸尾巴,对其有着极大的兴趣。

他不顾秦阮想要将其藏起来的羞耻感,随时随地的把玩被他怀念千年之久的狐尾。

每次红色火焰形状的尾巴尖,随着秦阮的反应而轻颤,他都有一种极其隐秘的成就感。

然而,随着朝阳升起,那条狐尾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秦阮又困又累,连双眼都睁不开。

她趴在床上陷入沉睡中,并没有看到狐尾消失的过程。

躺在身侧的霍云艽,覆在她腰上的手微顿,他另一只手撩起秦阮沾在脸庞上的一缕湿发。

“别——”

秦阮呓语出声,抬起无力的手想要去推拒。

可惜,她已经是有心无力。

还未触碰到三爷放在她脸颊的那只手,胳膊无力的搭落在床边。

霍云艽波澜不惊的死寂眼神,凝着秦阮沉睡的容颜。

因为还没到达征途的终点,他薄唇轻轻抿着,俊美脸庞浮现出隐忍神色。

过了好半天,霍云艽优美薄唇微启,发出一声喟叹。

他没有看秦阮一眼,起身毫不留恋的下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还在沉睡中的秦阮,被耳边响起孩子的嬉笑声吵醒。

她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是即将醒来的征兆。

在房间跟三爷玩闹的霍遥跟霍安祈,笑声突然停止。

他们趴在床边,两双眼睛盯着秦阮。

在秦阮那双狐狸眼眸缓缓睁开时,霍遥笑容灿烂,开心地喊道:“妈妈1

霍安祈也跟着喊:“妈妈。”

他小手握着秦阮的一缕头发,奶呼呼的小脸看起来很沉稳。

秦阮意识还处于半迷糊状态,看到两个儿子下意识皱眉,不是因为霍遥跟霍安祈的出现让她不悦,而是她的腰实在太酸了。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下意识去揉腰。

可伸到半途中的手,动作突然顿祝

秦阮脑海中涌出三爷回来的记忆,还有她长出来一条大尾巴的诡异惊恐事件。

她不顾身体不适,利落的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查看情况,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长出来尾巴。

“阮阮,孩子还在呢。”

坐在床尾,手中端着水杯,神态温和的霍云艽,及时出声制止。

秦阮这才想起来,被子里的她并没有衣服蔽体。

听到三爷的声音,她意识彻底恢复清醒,锐利眼眸轻抬,紧紧盯着床尾穿着整齐的男人。

“三、爷1

秦阮咬牙切齿地喊人,语气中带着一股羞耻与愤然。

她突如其来的发火,震慑住旁边的两个小崽子,霍遥跟霍安祈脸上笑意散去,紧张不安地望着她。

霍云艽从容不迫的抿唇一笑,起身来到秦阮身边,伸手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他声音轻柔地哄道:“别生气了,就是太想你,在你面前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消失了。”

“啪1

秦阮拍开他的手,眉眼含着戾气,出声质问:“别扯这些没用的,那条尾巴怎么回事?”

霍云艽垂眸望着被拍红的手背,多情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浅淡疏离的寒意,俊美容颜神色似笑非笑。

然而,在他抬眸的瞬间,神色瞬间恢复以往如沐春风的笑意,眸底神色温柔又纵容。

他抬手,揉了揉秦阮凌乱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笑着问:“阮阮哪来的尾巴?”

“就是那条尾巴尖上有一团红,像火焰一样形状的尾巴。”秦阮甚至还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可能还要大一些1

霍云艽俊美脸庞浮现出严肃神色,摸了摸秦阮的额头,语气认真道:“你是不是做梦了?”

秦阮眸子里燃起一抹恼火,咬牙道:“昨晚,你明明就看到了的,还摸过它1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装傻。

霍云艽故作委屈道:“这可冤枉我了,我今早凌晨才下的飞机,四点多来的秦家。”

“那就是早上1秦阮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指着上面的红色手印,声音极力克制着平稳:“你明明就欺负过我,还告诉我那是我的尾巴。”

秦阮清楚记得,这人告诉她,那条尾巴是她的。

之后连反映接受的机会都不给,就把她吃干抹净。

霍云艽摇头无奈一笑,手伸进被子,去揉秦阮的后腰,语气温和地问:“那阮阮告诉我,为什么尾巴不见了?”

秦阮感受那只大掌揉着腰部,缓解了身体不适感,她放松身体享受起来。

听到三爷询问,她拧着眉,气馁道:“我也不知道。”

秦阮还伸手去摸腰部,想要找出长出过尾巴的痕迹。

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她甚至真的开始思考,难道真的是她做梦不成。

霍遥站在床边是大气不敢喘,就这么看着父亲忽悠妈妈。

他奶呼呼的小脸紧绷,看起来十分严肃。

就在今天早上,看到父亲的身影时,他心底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父亲从妈妈的房间走出来,身上携带着让他惧怕的气场,那股无形的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喜得是,他终于等到父亲恢复记忆。

不需要任何言语,这是血脉相传的感应,他能清楚察觉到。

回想这么多年他跟弟弟一次次轮回,一次次在炼狱血池里苟延残喘,几次都差点神魂散去的痛苦经历,霍遥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那股痛意像是还残留的身体中。

母亲在炼狱承受九十四年,日日不间断的炼狱冥火焚烧。

父亲隔三差五就会拖着疲惫身躯,去默默陪伴母亲承受那些痛苦。

也只敢在母亲昏过去之后,才从她身上提取能让他跟弟弟活下去,来自母亲能蕴养他们魂体的傀力,还有从父亲神魂分割出来的神力,两者结合才能让他跟弟弟的魂魄不散。

那时他灵智半开,在炼狱血池中与父亲神识相交。

小小一团的他,只知道喊父君,喊母亲,喊痛,甚至微弱的灵智已经知道母亲不要他跟弟弟了,哭着要找母亲。

随着漫长岁月消逝,他才知道跟弟弟能活下来有多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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