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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想法是想法,这当父母的还是要有自己的规矩,这孩子才任性不起来。

原本十福晋还想着阿克丹娇气,没有抽到合心的马驹会闹脾气,结果并没有。

她也当了额涅,晓得小孩子最会看脸色。

任性,是因为晓得父母能惯着;听话,那也是因为晓得任性没用。

眼见着舒舒带了劳乏,十福晋并没有多待。

不过她走的时候,将两个孩子也带走了。

孩子们在敦郡王府住了三个月,不少东西都在那边,搬家还要费功夫,妯娌两个就约好了明早送回来。

阿克丹拉着舒舒舍不得撒手,最后齐嬷嬷哄着,拿了舒舒的一个帕子才跟着过去。

之前在路上还不觉得,这一到家,舒舒也觉得极乏。

膳房预备了热水,舒舒泡了个热水澡,对付了一口晚饭,就躺了下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舒舒坐起来,就听到次间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原来是尼固珠找人,拉着伯夫人过来了,在次间等着她醒过来。

舒舒简单洗漱了。

尼固珠正在吃蒸梨。

入秋后,她有些咳嗽,伯夫人就叫膳房预备了这个。

秋梨润肺。

伯夫人给舒舒也留了一份。

舒舒简单用了早膳,而后吃了蒸梨。

她想起了自己的橘子,那个加上蜂蜜隔水蒸了也止咳。

不过那个成熟的晚,还要走运河到京城,早说也要十月底冬月初才能到了。

小孩子都爱粘着母亲。

尼固珠眼睛落在舒舒身上,就移不开眼。

舒舒抱着女儿,亲香了一会儿,想起儿子们,就跟伯夫人说了一声,牵着尼固珠的手去接人……

*

八贝勒府,西跨院。

八福晋坐在院子里,耳朵已经支棱起来。

日上三竿。

平日里这个时候,尼固珠都是在院子里玩耍,清脆的童声也会似有似无的传过来。

虽说丫头们都说听不见,但是八福晋听到了。

她在安静的屋子里待久了,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灵了。

可是,今天没有动静。

八福晋望向天空,天空上浮云变幻。

她难受起来,望向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八福晋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门口,眼巴巴地候着。

院门没有挂锁,却是外头闩着,还有两个妇差在值守。

这是防着八福晋外出,并不限制外人进去。

安郡王福晋带着嬷嬷过来,看到这个情形,还是觉得堵心。

只是八福晋有错在前,如今这样安置已经是皇家恩典,郡王府那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她叹了一口气,示意妇差开了院子门,走了进去。

“舅母……”

八福晋的声音带了恭敬,正经八百地行了蹲福礼。

“劳烦您走一趟了,外甥女给您请安。”

安郡王福晋见她神情木讷,行事不同以往,忙上前搀住。

“快起来,也不是外人。”

八福晋任由她扶了,看着她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的情形。

当时舅母待她也细心照顾,自己对她也依恋。

后头自己有了婚约,年岁大了,想的多了,整日里跟这个争,跟那个抢的,娘俩的情分才淡了。

八福晋想起之前事,如在梦中似的,神色就带了恍惚。

安郡王福晋今早见了八福晋打发过去的人,没有耽搁,马上就来了。

归根结底,也是因是一手养大的孩子,多有怜悯。

眼见着八福晋这样处境,不知什么时候才是转机,安郡王福晋也是红了眼圈。

这是将人关傻了?

这院子总共才多大地方,是不是太憋屈?

八福晋痴痴地看着安郡王福晋,道:“我让舅母伤心,还连累了舅母的名声,幸好舅母没有生格格,否则我真是死不足惜。”

她素来要强,哪里说过这样的软话?

安郡王福晋拉着她的手,哽咽着道:“不赖你,都是你舅舅不好,打小只纵着你,没有教导好你就将你嫁了,该多留两年的……”

前几年情形有些不对头。

如今仔细想起来,也说不好是八福晋连累了郡王府,还是郡王府连累了八福晋。

只看郡王的几个弟弟先后丢了爵位,就晓得皇上对安王府一系很是苛严。

如今安郡王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兄弟们丢了的爵位也回不来了。

八福晋这里,再是晓得错了,也没有个缓和的余地,只能熬日子。

八福晋的颈椎笔直,道:“错了就是错了,舅舅养我一场,对我只有恩德,没有亏欠,是我性子不好,若是非要将过错推到舅舅身上,那就成畜生了。”

安郡王福晋看着这样的八福晋,只能安抚。

“且等着,过了几年,事情淡了再说……”

八福晋看着安郡王福晋,目光中带了恳求。

“舅母,这日子一天天的,我怕是出不去,我想要抱养个小格格,能不能从王府旁系的黄带子人家中选个小格格,丧父丧母的,或是丧母不被后母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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