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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走了,那个李四儿呢?”有人问道。

随着隆科多入宗人府,隆科多跟李四儿的风流官司也广而告之。

没有几个人见过李四儿,可是嘴里说起来,都觉得是妖精,才会让隆科多见了发狂,伦理都不顾了。

“还在宗人府押着呢,等着生子后绞……”有知情的人回道。

原本喧嚣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之前寻常人家觉得觉罗出身体面,当敬着;可是随着觉罗人口孳生,觉罗的待遇却是寻常,每年拿的钱米就是跟寻常步甲一样,大家也失了敬畏。

到了此时,大家才算有了教训。

连佟家那样的人家,逼杀了红带子女,都要落不是,那寻常人家对上,也逃不过籍没。

谁不怕呢?

最惨,不过籍没……

今年觉罗女跟宗室女,皇上还亲自过问了嫁妆事宜,家里迎娶了觉罗女跟宗室女的人家,都觉得要恭敬几分、客气几分……

翊坤宫,正殿。

今天是九月三十,皇子福晋入宫请安的日子。

舒舒过来,宜妃就问起隆科多的事儿。

这几日宫里最大的新闻就是此事,可是宜妃这里知晓的也不详尽,眼下宫里流传的,还是最初的版本,就是隆科多“闹酒”那个。

只有李四儿这里,则是跟宫外一样,都被传成狐狸精了。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舒舒也没有瞒着,就将宴客的情形说了。

“隆科多看中九爷的赚钱本事了,想插手小汤山的事儿,又放不下架子,就故意拿丰生跟尼固珠的亲事说嘴,以为我们会婉转的应对,那个小妾一身红的进来,直接指着儿媳妇的鼻子说话,儿媳妇就让赫舍里氏管教,结果赫舍里氏不敢,李四儿嘴巴里倒不干不净起来,儿媳妇就越俎代庖,直接叫人管教了……”

舒舒说道。

宜妃脸上铁青,恼道:“下贱的东西,也配提皇孙与皇孙格格?”

舒舒就道::“九爷也恼了,踹了隆科多两脚,其他皇子见了,也跟着动手了,这是护着九爷,想着法不责众,怕御前训斥九爷对长辈不恭敬……”

宜妃神色好些,道:“先动手的肯定是十阿哥,八阿哥没动手……”

舒舒点头,道:“娘娘猜个正着,是这样的。”

她就将当时情形都说了一遍。

依次动手的是十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与三阿哥。

大阿哥没有打人,却是先制住隆科多,是拉偏架。

四阿哥没有动手,却是拦在隆科多跟前,不让他对旁人动手,自己还挨了一下子。

还真就是八阿哥,片叶不沾身。

宜妃讥笑道:“肯定过后又是难过,又是愧疚了,就会玩嘴儿,这跟旁人对比着,老九再被他湖弄,那就是大傻子。”

舒舒摇头道:“九爷对那位也没耐心了,敬而远之。”

婆媳两个聊完,就出来。

外头依旧是两架肩辇,跟九月二十五时一样。

宜妃看着舒舒道:“往后越发冷了,还是坐辇吧,我这个婆婆吩咐的,与你不相干。”

早先在宫里有资格坐辇的小辈,只有大福晋与三福晋这两个郡王福晋。

舒舒借着五福晋的光,坐了几次,每次都情有可原。

舒舒看着宜妃道:“会不会让娘娘为难?”

宜妃颔首道:“不算什么。”

婆媳两个上了辇,一前一后错开,往宁寿宫去了。

看着宜妃身上的胭脂红色斗篷,舒舒垂下眼。

宜妃进宫二十多年,要不是心思通透,也熬不到眼下这个位置。

她应该也察觉到康熙这两年的喜怒不定,从之前的提前养老姿态,又重新端起宠妃的架子……

宁寿宫里,东次间。

太子妃跟十福晋已经到了。

十福晋正在和太后说起外头的新闻。

“我们爷说了,之前有好些人家娶了觉罗女,又嫌嫁妆简薄的,其中有个婆婆可坏了,嘴巴不好,嫌弃儿媳妇没有嫁妆,挤兑着儿媳妇跳了井,娘家也没底气上告,收了几十两银子就算了了,这回去告了,那个恶婆婆吓的,直接就瘫了……”

她用蒙语说着,“咕噜咕噜”一串。

太后听着并不觉得解恨,还觉得恼,道:“宗人府之前是干什么的?也不说管管?”

十福晋不大知道外头衙门的事儿,望向太子妃。

太子妃接着太后的话,道:“宗人府虽管着宗室与觉罗的婚丧嫁娶,可是对无爵宗女与觉罗女这里,就是出嫁时一笔银子,没时一笔丧葬银子,要是守寡了,夫家逼迫,告到宗人府来,可以自立门户,带了家产守节或改嫁,可要是自己不出头,宗人府这里,也鲜少过问已嫁宗女与觉罗女的状况……”

太后不高兴,道:“满蒙姑奶奶金贵着,不能说勋贵家的格格都看重,到了宗室格格跟觉罗格格这里,就要任人轻慢了。”

太子妃露出为难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关于宗室女卷事宜,轮不到她这个宫里的太子妃插手。

十福晋察觉到气氛不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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