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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在心里算了一下,今天是五月三十,百日后,就要重阳节附近了。

“那儿子回去跟福晋商量商量,好好给小十八准备份见面礼。”

五阿哥听了,迟疑了一下,道:“准备什么,要再准备一份么?”

康熙也望向九阿哥。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十八阿哥已经是宜妃的第三子,上头有两个胞兄。

曾经宜妃膝下也是有三子的。

康熙想起了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殇的时候已经十二岁,要是活着现下都十五了……

九阿哥理所当然道:“当然要再准备一份,这是老疙瘩,是汗阿玛幼子,当然不一样。”

提及送礼,他想起中午跟妻子的闲话,道:“五哥,你太丈人升京堂,你们预备什么贺仪?我们送什么?这都没有个例,我福晋都为难死了,原想着问四哥、七哥来着,可我仔细想想,他们应该也没有这个例。”

几个皇子的岳父,太子那边的不用说了,没熬到太子妃入宫就病故了。

大阿哥那边,老丈人是高官,刚得了皇子女婿,就被人构陷党附明珠,免了尚书。

三阿哥那边,丈人爵位没变动,可是却丢了正红旗满洲都统,后来重新做了正红旗蒙古都统,也不是什么可欣喜之事。

四阿哥这里,不用说,也是老丈人早就拉倒的。

五阿哥的丈人,就是张保住,三十好几的人得了他的照顾才得了个五品郎中,也是鸟悄的,不曾贺喜过。

七阿哥的丈人,没有挪窝,还是正红旗满洲副都统。

八阿哥的丈人,都埋了小二十年。

剩下九阿哥这里,丈人也是几年没动窝了。

这去哪里找贺仪的先例去?

五阿哥想了想,道:“你五嫂那边预备的两盒高丽参、一挂怀表,我这边预备的是四封银子……”

京城的人情抛费大。

布雅努在外是封疆大吏,可是在京城,一个侍郎,各种官场交际也要走起来。

“这我们可参照不了”

九阿哥道。

五阿哥夫妇是孙女与孙女婿,能直接送银封,可是外人这样的话就显得轻慢了。

“算了,我再琢磨琢磨吧。”

九阿哥道。

康熙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错,都晓得人情世故了……”

九阿哥呲牙道:“这不都是汗阿玛教导的好。”

康熙觉得这个儿子不禁夸,低头想了想,吩咐梁九功,道:“朕记得云南去年的年贡里有薄荷膏,拿两盒出来赏翊坤宫……夏日天热,南巡时杭州织造进的‘庆太平)拿两匹赏翊坤宫,还有南阳贡的玉山,也挑一尊赏翊坤宫,外加沉香如意一柄”

夏日做月子难熬,又不能用冰。

这几样或用或摆。

梁九功仔细在心里记了,就去乾清宫库房寻东西去了。

五阿哥在旁笑。

这里头没有金银,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可这才是汗阿玛的用心与体恤。

九阿哥则是想起了自己收着的十匹“庆太平”

留着,必须留着。

总共就有二十匹,他们得了十匹!

如今汗阿玛放赏都紧巴巴的,他们也不好大喇喇的用这个送人走礼。

倒是可以给娘娘预备下两匹。

要是娘娘用的好,也私下里孝敬了。

等到从乾清宫出来,九阿哥就迫不及待的回了二所。

舒舒正歪着。

之前在翊坤宫陪产,干坐了将近两个时辰。

虽说是软凳,可是也坐得人腰酸。

如今她简单梳洗了,去了外头衣裳,就在榻上躺了。

小松坐在她身后,帮她揉着腰。

九阿哥进来,带了关切,道:“辛苦了,这是累坏了吧?”

舒舒摆摆手打发小松下去,道:“宫人们早就预备的好好的,我过去,就是干坐着,什么也没做,就是当时悬着心,精神绑得紧,坐的也直熘,现下有些乏……”

说着,她就将过去翊坤宫的见闻仔细描述了一遍。

还有宜妃生产之前的淡定与乐观,与生产之后辛苦与虚弱。

还有惠妃坐镇之事。

九阿哥听着,又跟着担心了,道:“那怎么办?四十天能补过来么,实在不行就直接双月子好了?”

舒舒道:“娘娘心里有数。”

九阿哥摸着下巴,思路有些跑偏,不知想到什么,眼睛暗搓搓的瞄舒舒。

舒舒道:“爷寻思什么呢?”

九阿哥带了疑惑道:“娘娘跟惠妃母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亲近,看着跟姊妹似的,不是该争个乌眼青么?刀。”

两人一个排行第一,一个排行第二。

之前一个管着东六宫,一个管着西六宫。

“不单单是跟惠妃母如此,现下想想,当初贵妃母在时,也跟娘娘极好。”

九阿哥道:“这同一个男人,不争么?”

舒舒想了想,道:“许是都是妃的缘故?还有娘娘是真豁达,待人以诚·梦。”

要是有了妻妾之别,肯定不会是这样和谐场面。

都是妃,都有自己的儿子,后头还有源源不断的小妃嫔,她们升到顶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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